看着陆星和臬司麟椿,巡抚涂宗瀛是淡然的说:“人命关天的事,小心慎重不为过,何况吾朝一直以来,都是推广仁义德政,天下太平。迟一步,查清楚了再处决,也少了很多人背后闲话。”
他看了一眼臬司麟椿,巡抚涂宗瀛的话一语双关。他岂能不懂,这是给自己台阶和陆星台阶。
上下级如果关系闹得不好,上面的皇帝听到了,两个人都得被贬。
臬司麟椿低头鞠躬道:“抚台大人说的是,下官鲁莽心急了些。”
回眼看看陆星,抚涂宗瀛是使个眼色,其实这也是平缓了他的困境,这臬司麟椿也不敢背后私底下多刁难他,这也是一种暗中相助了。
同朝为官,各中轻重,自有道理。这话不是一般的老练。
你臬台目前是上司不错,不要忘记了历史上很多官场一不小心,混得不好的人,后来混到自己下级的手底下当差去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监斩官陆星有没有背后的腰杆子,谁清楚?
立刻臬司麟椿听得汗都下来了,不过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也是很刻骨铭心的话。自己是有点贸然了,不过是两千两银子的故事,至于得罪另一个权力集团的人么?
巡抚涂宗瀛也是给自己的权利集团,谋求更多的新鲜血液,在官场上,多一个自己人,比多一个敌对势力要好。
这臬司麟椿并不是自己的朝中人脉,但是这监斩官陆星可是新鲜的血液。
臬司麟椿岂能不懂个各中轻重?
随时的,我巡抚涂宗瀛就把你小子给换了?其实一句话是没有说出来的......自己私下拿了两千,全部吞了是不是?
这点巡抚涂宗瀛也是老谋深算的在一边看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这巡抚涂宗瀛说道:“就立刻提堂审问,陆星你就一边听着就是。”
也是这巡抚涂宗瀛十分老辣,不让臬司麟椿回去干旋了再审问,而是把自己的府衙借给他用。
这巡抚大人明显的是只老狐狸。
虽然全身有点紧张出汗,但是事情到了这里,他也是骑虎难下。
一听这案子重审,立刻开封府衙来了四十个大小官员。毕竟这是省级执法机构,街头此刻早就在议论这白天传闻的案子,自然大家一听说就都围了过来。整个开封府衙内外挤了数百人。
人们都是喜欢听戏和探稀奇的,何况死囚两次鸣冤被带回,这案子立刻就引起了地方上的轰动。
而且江湖说书的,也把这件事传递得神乎其神。
说什么鬼王现身,把执法的刀斧手的刀都给变没有了。
我有这样做么?不清楚事实就不要乱讲,我最多把刀斧手的酒葫芦给偷了。让他喝不了酒,壮不了胆,杀不了人。
巡抚涂宗瀛去后堂去了,下级官员断案,他是不得参与的。
再说上下级有等级区别,不到报上来,他不得理。
臬司麟椿来到前面正堂入座,把惊堂木一拍,“带犯人~!”
巡抚手下的差役把还戴着重枷的王树汶带上来跪着。
果然下面的人看到悍匪果然体重不过六十斤,胳膊腿细得像芦柴棒,无不掩面而笑,这样的悍匪还真是头一次见。
坐在上面的臬司麟椿听到堂下议论也是心里窝火。心下道:“这特么的这回摊上的是什么事?找个顶包的也需要花点本钱找个能吃饭的啊?”
这些人搞什么搞?能不能办事专业一点?
王树汶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一个,能是悍匪头领么?
臬司麟椿说道:“胡体安,你罪案已经证实,铁案如山,为什么临刑还要捣乱,如果不从实招来,有半句虚假,王法无情,本官让你皮肉受苦。”
王树汶哭道:“小人不是胡体安,从没想过做强盗,更没有抢人家东西。”
臬司麟椿拍了惊堂木一下,让堂外的人停止议论和嘲杂。
臬司麟椿故作惊讶道:“你不是胡体安,叫什么名字?”
“王树汶”“你说你叫王树汶有什么证据?”
“这......”这种低智商的问话,谁都不可能立刻答出来,其实一旦会应变的绝对会说:“请自己的父母和家属来证明。”
但是王树汶这件事都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他不好说什么。
“没有人证实,就是虚言狡辩,这里是公堂,岂容儿戏!。来人,给我重打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