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有人让在下将这封信函交到这个客栈来。劳烦小二将这封信函交给这个客栈的掌柜便可以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壮汉将信函往小二手中一塞,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大门。
那小二握着手中的信函,神情怔怔的,他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倒是站在栏杆边上的马娇艳,她朝着小二打了一个响指。
“小五,呆在那儿干嘛呢,楼上雅间需要一壶上等的女儿红,还不快点送上来。”她神情似不悦,翘起兰花指,挥挥红色的手巾。
“真不知道养你们干嘛用的,一个个都尽吃白饭不干活,就知道偷懒。”
马娇艳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地进雅间去了。小二攒好信函,赶紧上后堂拿了一壶女儿红上二楼,直往容乔的雅间而去。
“小的拜见容主事,马掌柜的。这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信函,请容主事过目。”小二放下酒壶,赶紧掏出信函,递交上去。
马娇艳拿过信函,视线淡淡一扫信封,她道:“小五,你出去忙吧,没什么事情,不要进来打扰我们,也不要让别人进来,明白吗?”
“是,马掌柜,小的这就告退。”小五出门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马娇艳赶紧将信函送到容乔的手中。“容主事,你的信函。”
容乔接过信函,缓缓拆开打开一看。
视线对准信函中的内容,蓦然瞳孔收缩,神情大骇。
手中的信函,从她的掌心里滑落下去,飘落地面上。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有一瞬间,她的脑袋是空白的。
“容主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马娇艳从未见过容乔惊惧的神情,当下觉得事情严重了。
她捡起地面上的信函,却不敢去瞥上一眼,匆忙地将容乔的信函收拾好,安放在一旁的案台上。
而容乔在震撼的瞬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的神情在刹那之间恢复了淡漠、冷静。
“马掌柜。”她沉声唤道。
“属下在,听候容主事吩咐。”马娇艳神情肃然,她抱拳道。
“一日之内,替我拿到苍狼国的过关腰牌,另外替我准备好干粮、水、一匹千里良驹还有一张去神水门的地图。”
容乔淡淡地吩咐道,音色间却有微微的颤音。
“是,属下立即着手去办,请容主事等候属下的好消息。”
马娇艳领命而去。但见她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劲装,从客栈的暗道出去了。
;容乔呆在原位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了,她好不容易立起身来,却是双手死命地撑在桌沿上。
夜晚,马娇艳如期归来,她的手中多了一块苍狼国边境的过关腰牌,容乔一接过腰牌,便从客栈的暗道而出,带上包裹,骑在暗道外马娇艳替她准备好的快马良驹上,她心如利箭,马不停蹄,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神水门的地界上。
她跃身下马,神情中有着倦意,眼睛却明亮如星辰,她注视着眼前茫茫的黄沙,盯着旁道的地界碑,心道。
小霆,你一定要等着我到来,你一定不能出事情,一定不能!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烈日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沙子若滚烫的烙铁,印进脚底板,时不时地发出嗤嗤的声音。
汗水;沿着她热得发红的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汇聚下巴,很快随着日头化成了飞烟。
容乔从包裹中取出皮囊水壶,对着干涩得有些裂开来的唇瓣润了润,只小小的喝了几口,珍惜地将水壶藏回包裹中去。
她低头取出衣袖中的地形图,仔细地对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而后用罗盘针定了方位,踏步继续前行。
却在翻过一座巨大的沙丘之后,迎面撞上了一队骑着骆驼、头上裹着黑色布包的怪异人群,他们个个神色凶悍,体魄魁梧,肤色呈现黑土的颜色,隐隐之中透出黄铜的光泽。
他们盯着容乔,像是一个久旱逢甘霖的饥渴旅人,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亮光,那光芒,很刺眼,很心惊,像是猎手捕杀猎物的神情,凶猛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
而这种凶残的眼神,容乔很熟悉,熟悉得想起那个人来,鬼魅一样的身手,月牙白的银色面具,长嘶雪白的苍狼图腾,还有深邃眼睛里时不时掠过的嗜血目光。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压制着内心翻腾而起的慌乱。这个时候,她觉得不能露出一丁点的恐惧来,她需要冷静,需要镇定。
领头骆驼上安坐的那个五大三粗的黝黑汉子,看着神情从容淡定的容乔,那眼里有一瞬间是惊愕的光芒,稍刻,转化为颇有深意的笑容。
但见他叽里呱啦地跟身后的那群人说着容乔听不懂的语言,像是苍狼国的番文,容乔心有所悟。
她虽然不知道他跟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灵敏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他们对她绝对怀抱不善意的企图。
果然在他跟身后那群人交谈之后,他们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怪异无比。容乔心中已经做好了防备,准备好了跟他们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