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设定60%以下48小时后可见演唱会的举办地点在某知名体育馆, 园子到的还挺早, 神宫寺莲给她的是内场黑箱的票,待遇优厚到可以提前进场。
西门总二郎拿着两人份的杂物去找座位, 园子在安全通道附近寻寻觅觅的, 想找个厕所。
“铃木……小姐?”
园子动作敏捷的一个猛回头,背后一个胡子花白的中老年男子被她吓的一愣, 接着十分自然的笑了起来。
“您来这里, 是有什么事吗?”
铃木园子收敛神色挠了挠耳垂, 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铃木次郎吉早年为了追爱豆, 特意买了个娱乐公司, 但他买来了喜欢的组合后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把自己不喜欢的那个成员踢掉了,其他的后期运营或是工作处理, 都是招募的代理人来做的。
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就是他们家那个娱乐公司的代理人。
话说这位老先生在这的话……
难不成神宫寺莲居然签到她们家公司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铃木园子的脑袋里瞬间闪过最少二十个男主是明星人设的狗血剧本——既然现在到了她们家手底下,这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给他帮助, 让他跳出大哥的魔爪了吗?
最起码给他个正常上学的机会啊!
下一秒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位会长会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神宫寺莲同组合的另外一个成员,早些年一直签在她们家的公司旗下。
结果这小孩儿心里事挺多,回头又到早乙女学院上学去了, 然后借着早乙女多年来的毕业出道模式, 准备搁团体里再出一回道。
“哦。”
其实什么都没听懂的铃木园子小姐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一边神情自然的、在社长老先生的邀请下去后台看看, 一边暗地里没头没脑的感叹起来。
原来出道还能这种操作啊……
不满意还能塞回去重出一次?
等到了后台,她隔着挺远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本名一之濑时矢的新生偶像,满脑子就剩下了一句话。
——哎呀这人长的真好看!
——出出出,随便出!
——只要他想,重出二十次都行!
亮晶晶的眼睛还没被美貌洗礼多久,一双带着半截指套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眼前。
神宫寺莲一如既往不能好好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啊,我的未婚妻小姐。”
铃木园子捏住眼前的手腕,仰过头去看他,后台明亮到耀眼的灯光下,神宫寺莲整个人都环绕着一股异样夺目的光芒,她保持这个姿势整整愣了快十秒钟,才从那双像是闪着星星一样的眼瞳里把自己拔|出|来。
然后她愣愣的纠正说:“是前未婚妻。”
话尾带着挥之不去的痛心和惋惜。
神宫寺莲虽然只和她相处了几个月,但对这种神态简直不要太熟悉,他潜意识里那点自卑,在这位未婚妻面前根本维持不过一个月。
哪怕神宫寺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但每当铃木园子这个人突然开始看着他发呆时,那种仿佛被世界称赞的感觉,立刻就能从上到下的完全麻痹住一个人的感官。
——就像是她眼睛里看到的、让她露出那种神态的人,值得用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去陪衬。
自恋是每个偶像都或多或少需要的特质,神宫寺莲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的眼睛,问:“你刚才看什么呢?”
“看你队友啊!”
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铃木园子小姐激动的说:“这么多好看的人扎堆的出现,我觉得空气都闪起来了!”
神宫寺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满不在意的就着这个姿势拍了拍她的发顶。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吧,”他哼笑了一声:“你不是才跟凤家的男孩分开吗?算起来你交往过的男人、不,你差点娶进门的男人,加起来和我们组合也没差多少啊。”
说到这里,橘色头发的预备爱豆闪耀度满点的打了个响指,补充说:“何况,我们这个组合里最帅的我,不也是其中一员吗?”
然而铃木园子并没有笑。
铃木园子也并没有恼羞成怒。
她甚至没有在接了这个梗之后,顺势嘲讽你哪里是最帅的那个。
——是哦,都五个了呢。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后台的角落,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
神宫寺莲被她无神的双眼一瞪,后颈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脚步飘忽的走出了后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连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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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演唱会似乎很成功,但行尸走肉一般的铃木园子小姐,全程都没有得到任何娱乐和放松。
等从演唱会的会场回来,她已经烦恼到需要约小兰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宫寺莲他爹猝死那时候,园子就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命里克了点啥,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跳了五个坑之后,更是货真价实的心疼起了自己的运道。
这本来就够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搁东京压个马路的功夫,又那么好巧不巧的路过了市政大厅。
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为了国家和平献出去的未婚夫,那个宗象礼司先生。
少女心燃烧的契机她猝不及防,最终的结果又莫名其妙。
——说好的宁愿当个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户籍科看资料室的呢?!
——市政大厅里东京户籍科新室长的照片上,画的明明就是你的脸啊!
骗子!
那一次,铃木园子不怎么复杂的感情回路多少还是受了点损,不过因为确实不怎么复杂的缘故,烧毁的地方实在有限。
所以在时隔将近一年、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有关宗象礼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给国家这件事,除了震惊和生气,她貌似还应该难受一下。
于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铃木园子从小就没学过压抑情绪委屈自己,何况现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荡荡。
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园子呜哇哇嚎者流眼泪的样子,反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看着她的哭感觉,和看到三五岁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着耍赖撒娇时,简直一模一样。
“说什么为了国家和平……嗝,国家和平就是个管户籍的吗……”
园子坐在大堂左侧的吧台前,手上拎着个陶瓷酒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他要是个奥特曼也就算了……维护宇宙和平,户籍科是什么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给国家了……”
“我也一点悲壮感都没有啊……”
说到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伤心了,眼眶也是红的,鼻尖也是红色,哭着哭着还要打嗝。
等呛住了,还要哼哼两声,伸手抽张面纸都捂不到眼睛上,于是园子更加生气了,一边哭一边还要发脾气,除了抱怨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国家和平,还要抱怨辣眼睛的面巾纸。
急的小兰一会儿给她擦眼泪,一会儿要去夺酒瓶,最后还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着脑袋让她听话。
那种微妙的幼生感极强的激起了店内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兰硬生生把她扛起来塞进包间为止,满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没有一个发出疑义。
其中一个看着就很和善的大妈,还好笑的拍了拍园子的脑袋,然后送了她俩几瓶酸奶。
那会儿园子呜咽着趴在小兰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间就卡壳了,红着眼睛愣愣的说了句谢谢,跟按了暂停一样愣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启动一样瞬间恢复原状,然后抱着她的酸奶瓶子继续哭。
毛利兰把她放在包间的座椅上捂好,拿着手机出去找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她先要通知铃木家来接人,顺便还要跟毛利小五郎说一声,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园子家照顾她。
小兰一走,包厢里就剩下了园子一个,她痛快的哭高兴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还不见小兰回来,懵着一双眼睛就出了包厢的门。
她现在想上厕所。
一般情况下,跟醉鬼讨论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铃木园子现在还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线,就是已经礼仪课程出类拔萃的表现了。
园子主要是沿着眼前的红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着拐弯,因为脚步虚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几个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墙。
一道外形崎岖、还雾蒙蒙的矮墙。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脑门上的时候,园子的眼前瞬间就出现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竖在她面前的这堵墙却像是泡沫一样,率先消弭的无影无踪。
等园子蹲在地上缓过神来,眼前就剩一双穿着黑色西装裤的大长腿了。
好长的腿。
无奈园子的脑子现在被酒精灌满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与腿无关。
她想的是:这家店的柱子真细啊……
于是她一边嘟囔着“这么细的柱子不会压断吗”,一边慢悠悠的伸手准备去拽人家的裤子。
先是试探着在膝盖的地方戳了戳,没等到任何反应,铃木园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开始感概:柱子虽然造的细,包的还是挺严实的,拿这么光滑的高档面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级饮食店……
如果园子此时是正常状态,那么只要她稍稍抬起头来,便能看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脸上的表情,正好是个大写的惊疑不定。
铃木园子的脑筋放肆的绕着地球跑了一圈后,终于是去洗手间的意向重新占据了主流,此时她的脚已经蹲麻了,木愣愣的原地打个嗝之后,干脆伸手拽上了眼前的裤缝中线,卯足了劲就开始硬扯。
靠着这股靠蛮力,分分钟都要把人家的裤腰带扯断了,然而脚软的园子还是没能站起来。
眼见裤子要掉,一直毫无动静的受害者终于想起了需要自我拯救。
于是,就在园子放弃站立准备干脆躺地上算了时,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掌轻轻穿过她的腋下,用一种类似于小姑娘捧洋娃娃的姿势,捏住园子双臂,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从地上托了起来。
铃木园子两脚不着地的悬在半空中,看哪都觉得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有个人。
她努力张着无神的眼睛对了半天的焦,终于准确的对上了举着她这人的双……单眼。
小醉鬼从茫然到面无表情,从面无表情到眉头紧皱,最后定在一个严肃认真的表情上。
的场静司静静的与她对视着,准备听听这醉成了一团的家伙准备说什么。
事实上,沉默的时间远比他预料的长,醉鬼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打了个嗝,接着又打了个嗝,看样子再过一会儿,便能就着这个姿势干脆的睡过去。
女性在这种姿态下肯定远远谈不上优美,但他手上这姑娘却洒脱的很,眼皮浮肿鼻头发红,反而衬出了种五官格外娇小的感觉,让人看着只觉得真是委屈巴巴的不行,再配上这个四仰八叉还不停点头的姿势,反而和本身气场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看样子她醒着的时候,应该是挺吵人的。
猎妖师家的扛把子饶有兴致的观察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自己手上托着的这不是个女孩,而是个昏昏欲睡的鹃莺幼鸟。
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
的场静司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眼睛:他这次本来只是来谈生意的,主要目的是确定这次的雇主身边是什么东西有古怪,等回去了,好把大单子合理派发给家族旗下的专业人士。
——哪知道这位财大气粗的雇主身上居然不是妖魔也不是鬼祟,而是不知道搁哪招回来的晦瘴。
晦瘴这东西,就好比固化了的霉运,又或是灵异些的毒气,沾了就脱不掉,只能一路倒霉一路虚弱,最后生生把自己拖死。
他们家不擅长干这活儿,倒是大和尚或是修行深了的巫女,能通过念诵经文一类的方式慢慢削弱祛除。
稍微看出点眉目后,的场静司不动声色的拒绝了雇主的敬酒,满桌子的菜肴他一口都没敢碰,毕竟这东西的传播十分轻易,而且没有任何人数上限,他雇主一会儿喝多了情绪失控,搁这儿轻轻打个喷嚏,满包厢的人怕是都要被拖累。
就在的场当家的思考介绍给哪家神社才能揽到更多的中介费时,雇主先生突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等那道能刺破耳膜的尖利叫声响起,他才哭笑不得的赶鸭子上架准备干活儿。
祛晦瘴他根本不懂,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都是托除妖十家资料丰富的福了,驱鬼虽然不擅长,但将就着还能干——但此时此刻,是一只不知道哪来的女鬼,莫名其妙的和一团晦瘴融成了一体!
你家的瘴气会成精啊?
这到底还能打不能打了?!
他本身算是半个武斗派,身上的符咒是全是七濑装给他备用的,没撑过一刻就被腐蚀了大半。
依照记载,沾上晦气后,自身便会不断虚弱,一边虚弱还要一边倒霉,依照的场家的地位,他请求神宫的巫女出面祛瘴也是可以的,但虚弱意味着他的实力会减弱,压抑着眼睛的封印自然也会松动。
如果这段时间内霉运上身,恰好被那追索的场眼睛的妖魔找上门来……
简直画美不看。
的场冷静惯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后怕的情绪,只是越发稀奇的盯着这个女孩子。
他将已经半睡着的园子揽在了怀里,拇指结着奇怪的手势卡在了她颈动脉上。
的场静司感受着毫无异常的脉动,悄无声息的勾起了嘴角。
这会儿看起来倒是个正常的小酒鬼了,但在一刻钟之前,她踏进这方拐角时,那堆围了他将近半个小时,连符咒都能腐蚀、人挨都挨不得的晦瘴,却在碰到她的一瞬间发生激变,像是烈日下哀嚎的细雪,被她身上那股突然涌出的汩汩白光,于无声间消融的一干二净。
大名鼎鼎的猎妖师再次细细嗅了嗅空气中的余味。
比起巫女燃香起舞时弥散出的微弱能量,那分明是更加精纯、也更加强大悠久的——属于神明的气息。
她的心思虽然不好猜,但大体情绪几乎一望便知,凤镜夜对她那一瞬间的神态有些疑虑,但在三分钟之后,看到那双熟悉的、因为吃到想吃东西所以肆无忌惮闪亮起来的眼睛时,又不轻不重的把那点不安放下了。
至于铃木园子在苦恼什么……
把起因具体到一句话:她想分手。
把结果也具体到一句话:她说不出口。
铃木园子心里那个小人几乎是痛心疾首的在用脑袋磕地板——你们知道凤镜夜长得有多好看吗?你们知道他难过的神态又多动人吗?
你们知道对他说出一句重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父母昨晚事不关己的神态,园子愤愤不平的直想拍桌子:你们光想着你们的铃木家了!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我!
然而具体内容她都已经上报过家里了,上头三个做主的人也已经把指示下达了。
该分的手,再纠结也是要分的。
等餐后的甜点同晚茶一起上来,铃木园子捧着温热的茶杯长长的舒了口气,十分慎重的蜷起了手指。
谈分手这种事,不止需要足够的淀粉转化能量,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积蓄勇气。
等喝光三杯奶茶去了两趟厕所,园子终于在凤家三男十分标准温柔眼神注视下,斟酌着开口了。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次面试,我也只是个面试官,我肯定会让你通过的。”
凤镜夜搅着咖啡的银茶匙,几不可见的在杯底嗑出了一声清响。
“园子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铃木园子破罐子破摔的回了他一对死鱼眼。
“意思就是我不想娶你。”
男孩依旧有礼的笑着,眼镜之下的瞳孔却不自在的收缩了起来。
他的长相一贯招人喜欢,但园子每次看到他都有股异样心动的感觉,尤其是额前偶尔有几缕碎发轻轻搭在鼻梁上时,那种半垂着眼睫的神态,时常让园子有种大手一挥给他盖栋楼的冲动。
哪怕这个美少年,他动不动就让人产生点后颈发凉般的惊悚感,园子依旧没怎么当回事。
凤镜夜依旧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招来服务生帮园子换了一盅热的甜汤,以无关紧要一般的包容神色安坐在原位,看着园子的神态像是随时准备安抚她发的脾气。
铃木园子看了他一眼,他在笑,看了他第二眼,他依旧在笑。
于是她犹犹豫豫的低头喝汤,小声提示他:“能别笑了吗,你真的好可怕啊……”
再次听到“可怕”这个中心词汇时,凤镜夜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什么。
智商暂且不提,就情商而言,他和被宠爱着长大的铃木小姐必然不是一个量级的。
只是一段时间还好,相亲毕竟是个“面试”的过程,只要把“上司”小姐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相处起来反而不会尴尬。
但结婚是长久的事情。
铃木家招女婿,找的必然是个安全、值得信任的代理人,之前铃木家同西门相处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感情原因才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所谓入赘,不过是条件更加苛刻的联姻,入赘者必须能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相处、商量着合作完半辈子,但又不能过于强调自我,关系好到能通过感情操纵对方的决定。
换句话说,他可以有能力,可以强,但绝对不能【危险】。
如果铃木园子和他过上一半年的就能把脑子养没了,何况之后一辈子呢?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存在园子会不会因为过于喜欢凤镜夜、而被他糊弄着双手奉上家业的问题。
——这是凤镜夜只要想,忍个二三十年就能干脆让铃木家改姓凤的问题!
铃木家的长辈们,大概是不愿意看到这一点的吧……
“是我吓到你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抓住重点的少年立刻就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跟傻白甜打直球。
他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神情稍微冷淡了一些,语气却带着自然的急切,比平常稍微快了一点点:“相亲是个相互了解的过程,相互了解后相互体谅,因为体谅而相互迁就,这意味着两方都需要为对方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在铃木园子茫然的注视下,他突然笑了笑:“我不想强求你改变什么,毕竟在还不熟悉时候插手别人的生活习惯,很容易惹人讨厌的。”
“我不想被你讨厌,”声音微微的顿了顿:“所以选择用影响生活细节来引导你做出些选择,虽然过程很温和,结果也并不激烈……”
说到这里,戴着眼镜的美少年倾身过来,温和将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但事后让你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后怕了呢。”
铃木园子神色不明的抿了抿嘴唇。
凤镜夜舒了口气:虽然未婚妻小姐确实如他所料的迟钝,但迟钝的时间明显不够持久啊。
迟钝的未婚妻小姐掩饰般的将甜品盅举到嘴边,茫然的吸溜了两口,不由的开始思考——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啥?
铃木园子苦恼着入了神,手上的力道就慢慢轻了,汤碗越拿越低,那副茫然的神情自然就落进了未婚夫先生的眼睛里。
啊拉,凤镜夜悄无声息的动了动眼睫:似乎猜错了方向呢……
铃木园子反应了半天,似乎终于理解了他刚才那些话在说什么,恍然大悟的放下都快歪倒的汤碗,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那些都无所谓啦,我可以理解的。”
“嗯?”
园子看着他疑惑的神情,爽朗的跟他解释:“我根本没为什么事情下过苦功夫,自然对很多事都不了解,所以啊,我一贯的行为准则,是【不对不了解的事情妄自插手】。”
“自己做不到多好,那首先就得听得进意见啊,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可听话了!”
凤镜夜避开那双莫名其妙还带了点小骄傲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他险些就像伸手拍拍她脑袋以示鼓励了。
不过听话确实是个优点。
【他从不强求她什么,铃木园子是个很好看透的人,而且只要有理有据,可以说是非常好说服了】
“其实你也不算过分啦,”未婚妻小姐咬了咬勺子:“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坏习惯,也从来都没有强求过我什么……”
【相处毕竟是个互相妥协的过程,如果他发现园子身上的某种特质很顽固时,他会选择改变自己去包容那一点】
“而且仔细说起来,你也为我增加很多习惯吧?这不是相互的吗?”
【一般而言,他对每种特质都会旁敲侧击的试上个几次,以她的顽固程度,来判断是否需要自己做出改变。】
铃木园子若有所思的掰了掰手指头:“其实跟你撒娇、不、还是说对峙?反正挺容易的吧,你的坚持一般就在三次之内……”
她想了想,纠正了一下:“最多的一回是四次。”
凤镜夜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失速。
接着,他的未婚妻小姐挠了挠头发:“大多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了,但遇到我不想被|干涉的事情,只要坚持个两三次,你就会放弃影响我了。”
凤镜夜突然有点想冷笑:这不就是你想改就改,不想改就犟吗?
——是要说明想不想在我,做不做在你吗?
最后,园子像是全然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样,貌似善解人意的下了个断言:“我觉得这很样公平啊!”
有那么一瞬间,凤镜夜久违的从面前这位被他定位为傻白甜的大小姐身上,看到了那么点符合铃木这个姓氏的敏锐。
“我说镜夜,”铃木园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握紧的手掌:“你刚才突然一下变得更可怕了你知道吗?”
凤镜夜下意识缩了缩手,习惯性抽了张面纸想给她擦手,意味不明的问:“园子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唉?”
园子想了想:“其实我没看出来,虽然一直有感觉,但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有人跟我说,这些都是你故意的,让我自己小心点。”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