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正跟恶罗王掐得欢的巴卫还有空昂头往这边看,一听鸁蚌的介绍,顿时就有些嫌弃又有些嘲笑,“你们就这么穷,还要去住鬼屋?”
“鬼屋怎么了。”恶罗王揪着他的狐狸尾巴继续揍,“待会我就把那只恶鬼处理了。”
正如恶罗王所说,鬼屋怎么了,又便宜对她们这群人又造不成威胁,白兰自然非常满意。待恶罗王和巴卫打完,便挥挥袖子,潇洒告辞。
巴卫龇牙咧嘴地去养伤了,还是瑞希送她们到神社门口,一边挥手一边笑眯眯道:“等你们收拾好新家,我就带着神酒去拜访。”
“好啊。”
那栋鬼屋离御影神社还真不远,坐电车只需要两站路,当然如今一贫如洗的白兰几人,连电车都坐不起,只能靠自己的双腿。
还好,几人脚程都很快,不过一会儿,便站在了那栋废弃的屋子外面。
二层小楼还带一个院子,独门独栋,除了里面荒草丛生,墙上有发黄的雨渍,其他都很好。
白兰点点头,再次肯定了鸁蚌三人的努力成果,然后手一抬,指挥恶罗王:“到你了。”
恶罗王被噎了一下,无奈刚才他揍巴卫时为了怼那只死狐狸口快拦下这个活,现在想反悔都不行。
他不是怕麻烦,就是觉得处理这么一个小鬼……有些掉价。
想当初他恶罗王干过架的要么是一方大妖,要么是高天原神明,这种百年不到的小小恶灵连看都懒得看,如今……唉……算了,不提了。
恶罗王满心郁闷地推开院子铁门进去了,将一腔郁火发泄到屋内恶灵身上。
在外面的几人只听里面砰砰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知道恶罗王应该是结束了,便抬脚往里走。
刚踏进长满野草的院子,正对着院门的屋子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白影从里面唰地飘出来,正正撞上走在最前面的鸁蚌。
白影看上去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却结结实实撞在灰发神明身上,往后倒退一步,自己都蒙了。
那是个皮肤铁青,五官流血的女鬼,披头散发,眼珠惨白,一出场整个院子的温度都降了许多,连天上太阳都被乌云遮挡。
本应该是很有气势的登场,却被女鬼瑟瑟发抖的惧怕神情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还没完,紧跟着恶罗王就从门里追了出来,满脸郁闷,举着拳头嚷嚷:“别跑!再让我揍一拳出出气!”
白兰恍惚记得战国那会儿他还会用一根狼牙棒一样的东西做武器,现在倒好,直接改肉搏派了。
而那名女鬼见前有恶神,后有恶鬼,旁边还有几个一看就不好对付的人围观,左右一看,一脸绝望,尖叫一声化为一缕轻烟往地里一钻便没了踪影。
白兰还没看过有恶鬼妖怪有这种操作:“她的遁地术不错啊。”
鸁蚌却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发出嘲笑:“她是直接去地府投胎去了。”
“……”一般这种恶灵都是生前不顺,死状凄惨,心有怨气,留在世间就是为了报复,绝不会主动跑去地府转世,而且杀过人的恶鬼再进地府,是要先去地狱受刑的,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那个女鬼绝不会主动去“自首”。
白兰叹了口气,满是谴责地看了眼还握着拳头的恶罗王:“都把人逼成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恶罗王:“???”这不还是你让我上的吗?!而且这里面还有鸁蚌的份呢!
然而白兰也就意思意思谴责一下,本意还是欺负恶罗王玩玩(恶罗王:……),也不谴责鸁蚌,说完就带头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房子挺久没住人了,要好好打扫一下。待会斑先生,奈落你们打扫卫生,恶罗王和鸁蚌大人跟我去买一些必要的家具。”
恶罗王发现自己的地位真是一降再降,转眼就从打手变成了搬运工,悲愤交加之下准备揭竿而起,眼风一扫却见旁边要去打扫的半妖没有半点不乐意,笑得……温柔又深情,眼也不眨地直接应下。知情的人是知道他要去打扫卫生,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晚上要侍寝呢。
恶罗王呸了一声,就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想侍寝?再怎么排,也要排在自己后面吧。他的思路就这么猛地跑偏了,等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失去了反驳白兰安排的最佳时机,只能满脸憋屈地跟着白兰。走到一半转念一想,他是去做搬运工了,那个看上去傲慢的不行的宇智波斑还去做清洁了呢,这么一想自己还算占了便宜,便又高兴起来。
其实说是添家具,主要还是日常生活用品,比如说烧水壶啊什么的,刚才白兰进屋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虽落满了灰尘,大件家具却都完好无损,无须再补充。
整栋屋子仿佛在灰尘中沉睡了数十年,还保留着前主人生活时的状态。
为了方便,白兰领着鸁蚌和恶罗王直奔一个综合卖场,从第一层开始一点一点扫货,期间十分顺利,除了路过罐头区时,恶罗王一定要买几百个桃罐头。最后经白兰的镇压,只能委委屈屈拿了二十个,走回去的路上他拎着两个购物袋,怀里还抱着一个,一边走一边叨叨不满:“有你这么小气的么?当初头巾女还带了一整袋呢。”
白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有恶罗王和鸁蚌这两个苦力在,甚至还有个鸁蚌的神器帮忙,她自然什么都不用拿,就嘴里含了个棒棒糖,现在被恶罗王唠叨得烦了,撕开一个新的桃子味棒棒糖,扭头就扔进恶罗王嘴里,被他那嘴尖牙一口咬住。
白兰吐出嘴里糖果斜了他一眼:“再啰嗦,你干脆去奈奈生那儿当神使吧!”
恶罗王立刻闭嘴。他可不笨,那个土地神本人都是白兰的守护者,他放下这个守护者不当跑去当对方的神使,那不就是主动降了一级身份么,再说让他跟巴卫共事……他还是继续呆这边吧。
白兰教训完岚守,重新回过头,就见身旁的雷守突然停下,僵在原地,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这对向来缺乏情感波动的他可谓十分罕见。
顺着鸁蚌的视线过去,白兰看见他们正前方,距离五百米左右有个一身运动服的青年正在一根电线杆上写着什么,其动作之偷摸神情之猥琐,就跟在打一些不靠谱小广告一样。
白兰记忆多好,瞬间就从脑子里翻出那张俊秀侧脸的名字。
然后,她也震惊了:“……这是……那个祸津神夜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