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刻,是我最想抵抗他的时候。不论蘇利文再怎么也好,他教会了我抵抗。抵抗是需要勇气的。原本连触碰哥布林都不敢的我,在他朝阳般的笑容下,不断的激励下,不厌其烦的教授下.......成功做到了抵抗别人伤害我。
怯懦时的我的确是个畜生!但是摆脱恐惧后,我还是会记住别人的好的!我会感激的!至少这种时候让我像一个人!
也许我真的容易发怒,我气不过还是出手一拳打在了死亡骑士的铠甲上。死亡骑士任由我打在身上,他应该早就察觉到我单蠢的行动了。他不做任何反应,恍若一尊冰冷的雕像。
“我也是人形状的,但是你却能对我动手,你打了我。这意味着什么?”
“我!......”
他不说我意识不到,我居然打了他!
咕噜!
就是说我把他当成一个怪物了吗?一个人形状的怪物.....还是说我没有把他当成过人.....
“对不起,老师......”
他侧身看了我一眼,我垂着头偷偷瞄他的脸。他闭上眼眯了一下,再度打开,灰白的眼球转动看了一下。他提着锈迹斑斑的大剑,踩着厚重的步调往外走。
“过来吧。”
这仿佛更像是命令。
我跟上去,一直到门口。他正对着大门,抬脚一踹,上了年纪的大门哀嚎一声向外张开。大雨混杂着狂风呼啸在神殿之外。哪怕我站的再往里,冷飕飕的风还是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凉丝丝的雨滴越来越多的打击在我皮肤上,皮肤在缩紧,血管好像都耐不住这冷凉要罢工了。
他仰望面色阴沉的乌云,那穿着厚重铁靴的双脚恰好在大殿的边缘。脚尖没有半分逾越,尽管大殿为他的身体套上了枷锁,但他的双眼还能够望向远方。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就会这样站在边缘线上。推开门,看看外面的样子。春夏秋冬都是。但是我最喜欢的就是春天了。万物复苏,总给人带来生命的活力。它们都在努力向这个世界表达什么,那是生者才有的权利。而我这被囚禁的亡者,失去了传达的可能,就连没有焦距的双瞳目睹的也都是一片灰白。这就是亡者与生者的区别。我无法踏出这里一步,你却能逾越你本跨越不了界限。对你来说无非就是一个跨不跨这么简单,对于我就意味着可能与一切都说再见了。”
我与他站在同一平行线上,就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样不越过那条线。
“为什么不敢呢?”他问我。
“因为出去的话,风和雨很大。”我是这么回答的。
“所以你胆怯了?”
“因为会被杀死。”
死亡骑士默不作声的踏出了一步,当他脚尖越过线的刹那,白色泛蓝的光点不断的从他离开界限的肢体部分冒出。
他整个人踏了出去!
总感觉他虚幻了好多,身上的光点多的像不断向上漂浮的萤火。
“老师你!........刚才还明明说可能会彻底说再见的!”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立即接上。
“是啊,但我不是越过来了吗?但是我没有彻底消失。”
“但你正在消失.......”
“正在吗?”他忽的笑出了声,“已经有十几秒的工夫了,我只不过是还在消失。可是,你迈出来就不会消失。”
“那是因为......”
因为我是生者.......
接着,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将我推了出来。而他自己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大殿里。
“去吧。我已经教给你方法了。怎么用就看你了。如果被追杀就逃进神殿里来吧........”
话音被一道惊雷斩断!大殿的门在我缺乏意识的时候迅速合拢。任由我怎么敲打,门的那边也没有响应。
我慢慢地转回身子,心中还在顾虑着自我的勇气。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跨过那道线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