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方冬乔搂住方景书的脖子,随着方景书又去看了看其他的院落。
最后方明诚跟云氏住了正院,方景书住进了清晖园,方夏瑶住了听雨院,方景鹏住了展锋院,方景泰住了留香院,苏离歌住了墨韵堂,容朝亮住了金宝堂。至于宫天瑜,他对于院落倒是没怎么挑剔,只是非巴着方冬乔旁边的院落住着,将原本定给方景泰的院落给抢占了,他的院落就靠在方冬乔的竹荷院旁边,也是一座小院
子,不大,跟方冬乔隔着荷塘对应着,取名为临冬院。
方家新宅落成,自然是要邀请亲朋好友庆贺一番的。
噼里啪啦,门前大红鞭炮响得孩子们都掩了双耳,却怎么也掩不住孩子们眼中的那份喜悦。厨房里,灶火烧得旺旺的,张黑子将柴禾霹得啪啪响,三叔公的二个儿媳妇卢氏跟万氏,赵安顺的娘带着三个儿媳妇都忙着洗菜洗盘子,切菜配菜,掌厨的是村里专门办
红白喜事的老年头,那大勺子舀着金亮亮的油,放在大锅里翻炒着,很快就翻炒出饭菜的香味来。
张婶,香儿,大梅子,叶子等则烧茶泡茶,帮着云氏一家人招待着乡里乡亲的客人。三叔公带着方景书,方景鹏,方景泰在前头安排,招待着进门来的贵客,有三叔公的族亲,儿媳妇的外家,有三叔公二个儿子经商的朋友,有方景书的同窗好友苏离歌跟
他的父亲苏老爷,容朝亮,赵有才等,有方景书县学里头的先生,还有方景书真正的师父叶老。
而云氏这边,则带着方夏瑶,方冬乔招待苏夫人,姑婆婶婆姨婆姑姑伯母婶娘等一干女眷,这一招待下来,方冬乔发现三叔公那边的家族真庞大。一路叫下来都有些头昏昏的,都没怎么认全人呢,只知道荷包鼓鼓的,那些七大姨八大姑的送了很多见面礼给她,娘那里也有,姐姐那里自然也有,这总算是脸蛋都快笑
僵硬得来的报酬,倒是减少了方冬乔心中的怨念。
当然,这样的场面上,方大山跟陈婆子一家人也来了,三房的徐氏肚子已经大起来了,满脸都是笑容,跟以往那种低眉顺眼的样子全然不同,她现在腰杆子也直了。
倒是那刘氏,好久不见了,养了四个月的伤总算是可以下地了,看着消瘦了许多,眉目之间少了过去那份张狂,倒是像得了教训似的,收敛了不少锋芒。她所带着一子一女,方元宝的那身红斑倒是消褪了,只是那条胳膊还是没有痊愈,方冬乔压根不想出手救治他,谁叫他当初拿着匕首刺她,那可是想要她的命啊,她又岂
会以德报怨,救治这种人?
何况,真正的方冬乔就是被方元宝那一推给丢了性命的,他现在这个样子,那是自作自孽,怨不得任何人。
因着方冬乔跟方元宝相互之间都是看对方不顺眼的,自然一照面,都冷淡得很,点点头就别开了脸,连说一句话都懒得说。而方秋彤,方冬乔再次见识到她的变脸功力,那笑得桃花颤的,叫着她姐姐瑶儿姐姐,叫着她乔儿妹妹的,那个叫得亲热,敢情都忘记了他们家跟他们大房是压根没啥关
系了,他们现在不过是因着三叔公的亲戚来能来这里吃饭的。
所以方冬乔根本无视方秋彤那热情的笑容,敷衍着点了点头,方夏瑶也是,淡淡地打了招呼,双方就不怎么说话了。
也许是她们姐妹俩这种生疏的态度,倒让方秋彤觉得说得无趣了,借了个机会就走开了。
方冬乔也不挽留,那是巴不得方秋彤离她远一点呢,只是可笑的是方大山,竟然还想打亲情牌,带着陈婆子去正房看了躺着养腿伤的方明诚。
一口一个二郎,敢情他们全家都得了健忘症了,都不知道是谁那么残忍狠心地将爹爹净身出户地驱除出家谱的呢?
方冬乔见了那场面,也不多说,只是拉扯着三叔公的衣袖。
“爷爷,苏大夫说爹可是要好好静养的,要不,这条腿可就保不住了。”
方冬乔尽量往严重的地方说,那三叔公一听,果然沉下脸了。
“堂哥啊,我家的诚儿身子不舒服,我看你们还是到前头去坐着吧,就让诚儿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歇着,别扰了他的清净。”
“那,那,打扰了,诚儿好好歇着。”
那方大山一听三叔公这么一说,面上神情讪讪的,心头被三叔公的目光给刺痛了。
那本来是他的儿子啊,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儿子,让别人将这福分给享尽了。
看着这座风风光光的新宅子,再看着方明诚一家人如今的吃用穿戴,方大山这个悔恨啊,他怎么当时就被家中的婆娘给怂恿得断绝了关系呢?若当初没有做得那么过分,若只是分家的话,那么现在还能挽回方明诚一家子,可是现在过了县府的文书,方明诚一家人铁板钉钉地成了他堂弟家的孩子了,这叫方大山
看得着摸着着却吃不着用不着,你说这难受不难受啊。
方大山闷闷地带着陈婆子出去了,那陈婆子还嚷嚷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方大山一把就拉走了。
“怎么的,还不够丢人现眼的。”方大山气哄哄地走了,连饭都没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