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庹泽洋这样的人,其实初中都还没读完的,在寨子里务了几年农,很早就结婚生了孩子,现在孩子又没读初中,也跟着出去打工了。
一家人如今拿了卖吊脚楼的钱,在市里买了房子,家中就几个女人住在楼房里,男丁都去了沿海城市打工。
但因为没有学历,一家男丁都是从事体力劳动,工资低,工作时间长,且还没有各种保险保障。
相比较出去打工做体力活,如果能在界山寨这样的,发展越来越好的景区,做点儿小生意,卖点儿手工艺品,特产小零食之类的,绝对比在外面打工强。
庹泽洋闻言,沉默的垂下了眼皮,开始思考秦予希的这个提议,他身后的何春花,却是开口反驳了秦予希,
“做什么生意?做生意要投本钱呢,还不如在家开民宿,真是躺着赚钱,不做不做,我们只要要回我们的房子就行了。”
“那不可能!”
秦予希面无表情的,一句话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何春花,
“钱货两清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想了,这件事情你们就是去打官司,也是不可能赢的,到时候还得你们自己掏打官司的钱。”
卖了就是卖了,秦予希没偷没抢也没骗,她又是凭什么,要把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吊脚楼,给还回去?
说起打官司,对于小老百姓来说,都是一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去想做的麻烦事情,惹上官非劳民伤财不说,对自家的名声也是一种损害。
所以对于小老百姓来说,有时候宁愿吃点亏,都不愿去打官司。
何春花一脸被噎住了的表情,她其实很想闹上一闹,但现在秦予希讲话,左一句打官司,右一句打官司的,憋得何春花胸中一口气,都快憋死了。
她瞪着秦予希,又要破口大骂,秦予希下巴一扬,问何春花,
“是你找我办事,还是我找你办事?你找我办事就态度谦虚点,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欠你!”
这句话是对何春花说的,也是对庹泽洋这几个,跟着何春花过来闹事的人说的。
又听得秦予希对庹泽洋说道:
“现在这个是法制社会,你们不能卖了吊脚楼之后,觉得这里被别人发展了起来,就要后悔当初的决定,钱总来这里之前,这里也就一个穷乡旮旯,那时候的吊脚楼是不值钱,他给你们开的条件,我看也很丰厚了,你们自己想想,现在几个人能在市里买得起房的?”
“话虽然是这样讲,但是予希,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们是后悔了,所以就来求你,希望你能帮我们去说说情,看看……”
“我再说一次,把吊脚楼还给你们,是不可能的。”
不等庹泽洋把话说完,秦予希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
“但是你们自己算计算计,如果你们不来这里做生意,钱总可能会把这个做生意的权利出售给外地人,我可以去找他,让你们免费在这里做生意,卖点儿老工艺品,钱都是要一分一分努力赚的,躺在家里开民宿,这样的好事已经被你们错过了时机,就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