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一会儿,雀凛慢慢走了出来,黑发蓝袍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他的身体成半透明的状态,在后夕昼惊愕的眼神里,他拱手行了一个礼。
“二哥,许久不见。”
后夕昼喉头稍有哽咽,看了他许久:“如何会这样?”
“抱歉,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
“如何说这样的话?!既然你在为何不与明月说,她时常挂念你……”
“我知道,不过二哥也该清楚,我并不能随意出现,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我能出现的时间是每逢月圆,而且……”
雀凛稍有停顿。
“还必须是明月沉睡之时。”
后夕昼不知该说些什么,难怪他只是偶尔察觉到室内有另外的存在,明月却一直感应不到。
雀凛见他露出悲悯与怜惜,无奈一笑,举步往外走去:“这屋子布置得不错,很温馨,二哥遇到陵光神君可真变得无微不至呢。”
他这么说他反而更觉得内疚:“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连你我都不想见。”雀凛往面朝大海敞开的窗台上坐下,偏头看着月下的大海,想起当年他带着明月去东海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夜晚,可是他留不住与他观海的人。
雀凛嘴角那一层淡淡的笑意,因为几近透明的身体,而变得浅不可见。
其实他很自私,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那个人,所以想要以这样的方式留下来,别说是没有办法,就算是有办法他也想这样名正言顺地自私占据她身体或者灵魂的某一部分。
“我如今是陵光神君神像的一部分,已与她神像融为一体无法分离,在陵光神君沉睡的那一百年里,天帝不止一次探测过我的存在,他试过不少办法也没能将我剥离,所以一直都没跟陵光神君说过。”
后夕昼站在窗户内,看着窗上坐着的人,因为透过他的身体能看见月亮与海面,心里越发难受。
雀凛看着他心软的模样轻笑一声:“二哥还是一样心疼我。”
他心里其实也不少受。
所以自嘲笑了几次,然后目光有些卑微而倔强地看向后夕昼:“其实……我很高兴,因为没有办法将我从她身上分离我很高兴,二哥,我果然喜欢抢你的东西,从前是,现在还是,而且不知悔改。”
说完他泪流满面。
因为有点难堪,有点无耻,有点悲哀,更多的是抱歉。
“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