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去,风清扬发现里面颇为阴暗,屋子里透着一股凉气,不由打了一个泠战,又见屋子四壁徒墙,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还有一个灶台外,便什么都没了,又见西北脚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床榻,上面躺着一个人,面朝里,裹着被子,看不清面目,便已猜到那定是小莲的娘亲,不觉很是羡慕,不由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小莲先前见众人皱眉,不由尴尬道:“真是不好意思,家中实在太穷,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被爹爹拿去当了,又挥霍掉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真是抱歉。”
小梅听她连声说着致歉的话,连忙安慰道:“不碍事,我们先去看看你娘亲的病情如何了。”
小莲这才说道:“姐姐,这边请,娘亲昨夜发烧一直在说胡话,此时或是睡着了。”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一惊,连忙朝床榻边走去。
到了跟前,风清扬见床上躺着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妇女,此时昏昏欲睡,满脸通红,显然是因为发烧引起,看似奄奄一息,各自生了同情之心。
小莲开口喊道:“娘,您感觉好些了吗?”
哪知喊了两声,终是没见回答,还道出了大事,她不由扑到在床前失声哭道:“娘,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莲儿以后怎么办啊?”
小梅也连忙摸了一下中年妇女的额头,眉头紧锁,又把了她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朝小莲安慰道:“姑娘,你不用担心,你娘亲没事,她只是在发高烧,一时昏迷过去了而已。”
小莲一听,不由像是抓了救命草一样抓住小梅的手道:“姐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亲,我不能没有她啊!”
她说完便要再跪下去,给小梅磕头。
小梅连忙扶住道:“姑娘不必这样,你娘亲只是因为长久住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身上沾染了太多湿气,阴气严重侵蚀了她身体内的骨骼,此时再加上发烧,我所体质很弱,并不是什么大病,日后只需静心调养,远离这阴寒之地,多晒晒太阳,一年半载便可痊愈。”
风清扬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越发佩服了。
小莲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叹声道:“多谢姐姐,半年前镇上的大夫便也建议我们换个干燥一些的地方住,这样对我娘的病情会有帮助,可你看我家现在这个样子,又如何换得起地方呢?所以便一直拖到现在,娘亲每逢天气湿湿,双腿便浮肿的狠,而且又痛又麻,根本无法下地行走。”
她说到这里,不由声音一沉,流泪继续说道:“唉!都怪小莲没用,不能挣钱,要不然也不会让娘亲受这样的罪!”
众人听她说的可怜,又见她自责,不由顿时心酸。
这时小梅朝小兰说道:“小兰,你身上此时可带有去热的药?”
小兰连忙说道:“姐姐,昨晚这姓风的发热,您写了方子,配了药,暂时还未吃完,只是留在客栈,我这就去取来!”
小梅道:“不用了,姓风的是因为受了泠水所激才致着凉发热,而大娘的病却是因为身体虚寒长久侵蚀所致,如果用客栈的药,怕也只是治根不治本,暂时退去烧,日后还是发作。这样吧,我再开一幅方子,你亲自到镇上药堂照抓一副便是了!”
她说完便转身朝小莲说道:“小莲姑娘,不知你家有没有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我好给你娘亲开个方子,然后照方配药,保管服后,半盏茶功夫你娘亲的发热便可全退。”
小莲一听,不由眼中一喜,接着却又叹了口气道:“多谢姐姐,只是家中没有读书人,所以平日里并不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