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浑人。
阮霸王是谁?他可是知县的儿子,知县要缉拿自己的儿子,自家人上演追踪大戏,你一个小商人参合什么?不想活了吗?
同伴替莽撞的友人道歉:“官爷,他昨夜喝了不少酒,此刻还没醒过酒劲,说醉话呢。官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拉了人向客栈外挤去。
“慢着。”为首衙役大喊一声。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此人是阮有生无疑。我家阮大人说了,此子忤逆不孝,败坏家风,已经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因他之前打伤了我家大人,故要悬赏抓他坐牢。你们谁要见了,一定告之我们此人行踪。协助抓人者有重奖。”
现场鸦雀无声。
知县大人下通缉令抓自己的儿子坐牢。
这是唱的哪出戏?
谁人不知阮有生是阮大人的心头肉。不然怎会纵得他在千门镇无法无天,简直堪比土皇帝。
大家低下头,连店家都不敢喘大气。
衙役见无人应声,卷起画像。
“事情已经跟你们说了,以后二公子、啊不对,以后阮有生犯了什么错,找你们借钱什么的,你们就赶紧来县衙上报。我家阮大人与他没有关系了。”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走,去前面的酒楼看看。”
众人见他们离开,也都默不作声的各回各屋,有的上街做生意去了。
秦晓月拉了冉少棠往房间走,两人进了屋,关上门,秦晓月才连喘两口大气,拍拍胸脯,奇怪问道:“公子,知县大人为什么要张榜抓自己的儿子?”
冉少棠勾起嘴角冷笑:“你认为呢?”
秦晓月想了想,大着胆子说道:“那阮有生不是已经快死了么?难道知县大人是故意这么做的?瞧见儿子失踪,用这种办法来找人?”
“是,也不是。”少棠沉思着。
片刻后她才又说道:“这个阮子翁的确是个心机深沉的主。不过一石二鸟之计。”
“公子,婢子脑子笨,听不明白,你能掰开揉碎的说给我听吗?”
冉少棠敲敲她的额头:“听好了。只说一遍。”
“阮有生是阮子翁的宝贝儿子,这件事全千门镇的人都知道,不然也不会纵的他如此泯灭人性。为何他要发这个通缉令呢?”
“为何?公子别卖关子了。”秦晓月急得摇冉少棠胳膊。
少棠笑了笑:“第一,他儿子昨夜未归,阮子翁一定要派人寻问。保不齐哪个落网之鱼跑到县衙通风报信。阮有生身边一定不止一个像杨幕僚那种贪生怕死,又会钻狗洞之人,这便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阮子翁得了消息为何不来救儿子呢?他一定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多年来犯了不少错。一直是他这个亲爹给在后面擦屁股。如今儿子落到别人手中,加之终九与宗政慎不是泛泛之辈,想要把人抢回来没那么容易。”
“说不定,人抢不回来,他的乌纱帽也要跟着丢了。所以,他大张旗鼓的要断绝父子关系,一是要在咱们发难之前,先向千门镇的百姓表明立场,与儿子划清界线。日后这个儿子若真是坐实了罪名,出了他兜不住的事,他就可弃车保帅,确保自己无虞。”
秦晓月听到这儿,心中颇鄙夷阮子翁。
“这个知县可真不要脸,为了自己的官位,为了自己的狗命,连亲生儿子都舍了。畜生,真没人性,难怪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少棠劝道:“唉,不要侮辱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