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没有应声停住脚步,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了,一枚匕首锋利的刀锋恰好贴着李嬷嬷的喉咙。
丫鬟们都惊呆了,新来的王妃要杀人了。
“还走不走了?”
李嬷嬷被沧歌冷冽的目光看的整个人都发麻起来,她哆嗦了一下,才道:“老奴……老奴是做错了什么,王妃要这么对我?”
匕首轻轻在李嬷嬷的侧脸上拍了拍,沧歌一脸笑意:“你说说看,如果皇上知道了,大婚当日,就是你唆使王爷进的赌坊,会怎么对你?”
听到这里,李嬷嬷的身子忍不住一颤,但马上又恢复了些许镇定。
“王妃,你可不能冤枉了老奴,老奴在王府五年,一直都是中心耿耿。”
“你是很忠心,但是忠心的对象,恐怕不是就王爷吧啊?”沧歌并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的说道。
王府中暗流涌动,她偏要将这些肮脏丑陋的东西放在阳光下,让她每天费心尽力的和一些眼线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如直接点来的痛快。
李嬷嬷真想冷笑出声,心中阴狠道,这个新来的王妃也太可笑了,偌大一个王府又不止她一个人心怀异心。
大家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如果非要抽丝剥茧,一个个的查清来历关系,到底是谁死谁亡还不知道呢。
看李嬷嬷嚣张的眼神,沧歌基本上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那日她在皇上面前不是一样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现在不过一夜的时间,她就又嚣张起来了。
沧歌抿唇一笑,“府上哪些人对王爷有异心,我是不能一一查处,可要赶你出府,可就容易的多了。若泉,去和管家说,李嬷嬷和王爷身边的贴身伺候的嬷嬷诱骗王爷在大婚之日去赌坊,念在伺候王爷多年,就不禀报当今圣上处罚,赶出府就好了。”
言语间,轻飘飘的就要把那几个藏在夏侯风漠身边多年的内奸赶出九王爷府。
赶她出府?
李嬷嬷心中一凛,她在王府十几年,还没有人胆敢赶她出府呢!没成想,这个九王妃出初来乍到,还没有站稳脚跟,就敢对她们这些王府的老人动真格的了。
“你虽然贵为王妃,可是九王府水深水浅,有多少个弯道,直道。你恐怕还没有老奴清楚吧!”李嬷嬷话音一沉,威胁道。
王府水深水浅,门门道道确实不少,不过在她沧歌眼里都一些小打小闹。她不参与宅斗,也懒得去花心思算计。
宅斗,在绝对的权势之下,脆弱的就像阳光下大的冰块。
如果连李嬷嬷这种角色都不敢搞定,沧歌那几年的佣兵生涯就算是白过了,更何况她手中掌握着嬷嬷们蛊惑九王爷上赌坊的把柄,又岂会担心她们胆敢赖在府上不走?
“若泉,走!我们出府玩玩。”
面对李嬷嬷堂而皇之的威胁,沧歌只是淡淡的一笑,甚至连多看李嬷嬷一眼都没看,转身就带着丫鬟们走了。
不远处的石桥上,正站着府里的请来的游方大夫华天宁,华天宁一身蓝色水衫,腰间插着一管白色的玉箫,衣袖银线滚边,宽大的衣袂在微风中吹起了一个美丽的弧线。
华天宁身后,夏侯风沐目光深深的停在沧歌身后,他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那个进府就飞扬跋扈的九王妃,正是他在沙漠里遇到的那个倔强女子。
那时的她,虽然已经精疲力尽,却用从沙匪中抢来的大砍刀,冲进数十个沙匪形成阵型中,身形矫健,长发飞舞。
手起刀落,就将一个个人头收割。
沙匪的身上的血液,溅在她白皙的眼角,更添几分冷傲般的妩媚。
“你我在王府中和眼线们斗智斗勇了三年,每天的日子都过的步步为营,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好,就被太子党抓住把柄。她倒好,一来就想把他们一锅端了。”
华天宁不住的蹙眉,眼中更有讥讽之意,就凭她以一己之力,就想把李嬷嬷赶走吗?
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