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听过有一种毒药是无声无臭的,与毒箭木的酒一样,用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吃了自己才知道,玲珑觉得自己这一次还是着了德妃的道儿,但是玲珑又听说了只要是调匀了内息,自闭了经脉毒就不会那么快的扩散了,于是微微的合住了眼眸,淡淡的说道:“皇上,恐怕臣妾中毒命不久矣,皇上往后好好的生活着,臣妾不能陪皇上终老是臣妾的不是了。”
“你说什么混账话——”徽祁摆手,名色森寒,指着沁儿与一干仆妇说道:“倘若婕妤果然是中毒,唯你们是问,这些人越发是不成体统了,主子娘娘也是伺候不周。”
裴明海与胡宗南过了会儿都到了,裴明海顾不得手中还拿着绢灯,一边随便插在了廊柱的雕花暗格里面,一边行礼走了过来,玲珑也顾不得虚文,连忙伸出了手,事关重大,裴明海自然是不敢怠忽的,仔仔细细的听着玲珑的手腕脉。
听完了以后又换了左右,如此在三,然后捻须说道:“请胡兄过来一听,不妨事,不妨事——”嘴角的笑意就像是一圈湖水中心慢慢扩散的涟漪一样,沁儿战战兢兢的看着玲珑与太医,只觉得这些糊涂太医也是没有道德,又自责自己没有好好检查饮食,但是偏偏这些东西自己吃了就是好了,娘娘吃了就不行,究竟是什么原因?
胡宗南也是面有喜色,原来太医诊脉一次性都是上两人,两人如果诊脉出来的结果一样这才说话,倘若不一样那自然也是说不得要好好研究的,胡宗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这一边就连裴明海也是跪在了地上。
徽祁震怒,“你们且说,玲珑她究竟被人下了什么毒药,可还有救吗?”
玲珑心里面只是怨恨,怨恨的厉害,心里面气血翻涌,面色潮红,“你们说就是了,本宫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本宫一切都不怕。”
胡宗南那薄薄的嘴唇上猥琐的胡须微微的晃动,说道:“娘娘的脉细,左相沉稳端方,右相应然而动,这是双脉,双脉乃是乾坤之相,《易经》有云:潜到为男,坤道为女——”
徽祁面色苍白,龙颜震怒,“这呆子可见是糊涂了,朕何尝要你给朕掉书袋,朕要知道《易经》去大学士那里也就是了,偏你们是个没谱的,在这里浑说,究竟怎么着?”
胡宗南不敢说话了,这一边裴明海续道:“是娘娘有喜了,吐东西不过是正常的反应——”
玲珑面上呈现一种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更加因为喜悦而有了一点甜蜜,望着徽祁,徽祁也是难以置信,一时间真是高兴异常,说道:“怎么说,几个月份,朕竟然浑然不觉。”
“不说皇上浑然不觉,就连臣妾自己也是没有察觉”,玲珑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臣妾果然是不知道的。”
徽祁望着麗笙说道:“亏你是一个教习姑姑,偏你也是个混账的,老了老了又不会做事体了,让朕与婕妤好生惧怕,朕如果不念在你很会服侍妃嫔的份上,朕果然将你发落了。”徽祁望着玲珑,笑着说道:“姑且看你主子娘娘金面,这一次朕让你好好的伺候主主子娘娘,日后自然是有好报的,你可好生的勤谨着,务必要万无一失,可明白了?”
玲珑连连点头,徽祁这才握住了玲珑的手,“并非是下毒,这皇宫里面敢给你下毒的妃嫔还没有,你尽可放心,朕全身心都在你这里,你只管好生的静养就是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内务府尚宫局支取就是了。”玲珑早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这时候全然是没有听见徽祁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徽祁横了一眼地上的两位太医,说道:“你二人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起来领赏吧。”
徽祁说着话将自己手中的一个玉如意与腰间的蓝田玉带送给了两名太医,说道:“安胎药可是仔细着,帮着朕好好的保胎,可明白?”
“微臣敢不明白?”两位太医连忙磕头,“皇上放心就好了,微臣自然是尽心竭力的帮着婕妤娘娘保胎。”
“那就好,下去吧,去斟酌一个方子。”徽祁摆了摆手。
玲珑举眸望着徽祁,那白皙的肌肤就像刚刚剥皮的鸡蛋一样,“皇上,这是臣妾给皇上的第一份大礼,臣妾没有想到会……没有想到……”
“漫说你没有想到,就是朕也是想不到的,现如今可以放心的吃红提了,红提主酸,酸儿辣女,你可多食,给朕好好生养一个白白胖胖的太子,呵呵。”说着话将那红色水晶一样剔透的红提递了过来,玲珑不好推辞,只能一个一个的含在了嘴里。
徽祁叮嘱了两句什么,然后抱着玲珑睡在了榻上,玲珑久经人事知道现如今是需要分房而睡的时候了,连忙忸怩的推开了徽祁,徽祁笑道:“朕也是柳下惠,不过是怕你心情大好睡不着罢了,这才抱着你,倒不至于预约了。”
玲珑那像黑水晶一般的深邃双眸眨动着,“臣妾多谢皇上体恤关怀。”徽祁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望着玲珑说道:“明天朕就会晓谕阖宫上下,让大家都同样喜庆一番,宫里面也是好久没有这样大快人心的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