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家伙!苏思曼暗地里也不爽。
我不说话,你就死也不开口是吧,行,咱走着瞧,看谁憋死谁!老娘还就不信了,除了报了那个信儿,你真没话对老娘说(没话说不早走了咩,至于还在安沁园蹭晚饭?额……)!苏思曼连翻了三个大白眼,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青石板。
一不留神,没注意到前面的青石板有个豁口,苏思曼一脚下去正好巧不巧磕在那豁口上,痛得她立时哎哟叫唤起来。
“怎么了?!”梁少钧迅速退后半步拉住她胳膊,语气里透着淡淡的焦灼。
“没事。”苏思曼甩开他,蹲下身子拿手去揉脚尖。
梁少钧也蹲下身,关切地询问:“是磕着什么东西了么?痛不痛?是这里?”说着话已将苏思曼的手拿开,来脱苏思曼鞋袜。
“做什么?”苏思曼将脚迅速缩了回来。
“查看伤势。”他头也不抬地答,伸手又来捉。
苏思曼急忙道:“不碍事,没什么要紧的!”
“我看看。”他坚持道。
“这可是在外面,被人看见不好。”苏思曼又道。
“你是我妻子,我给你查看伤势,有什么不妥?便是被人瞧见了又如何?”
苏思曼有点急了:“我说了不要紧!”一着急就乱,没留神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去了,她索性蹬了蹬腿。呃,这青石板可真够凉的,屁股上冷飕飕。
梁少钧总算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全是担心和关切,那黑眸子温柔得似初寒乍暖冰雪乍融的春水一般。他道:“要不要紧,不是你说了算。我看看。”说着很强势地将她纤细的小脚丫纳入掌中,不由分说除去了鞋袜。
得,真是个犟种!
这下可好,不光屁股上凉飕飕的,脚丫子也冷得嘎嘣抽。
梁少钧低着头,不知何时他换了个姿势单膝半跪在地,检查得十分专注。两人几乎是头挨着头,从苏思曼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束发金冠乌发如云,她心里有个地方忽然就柔软了起来。
苏思曼右脚大拇指磕破了一块皮,但是没有出血,情况确实不严重。梁少钧这才放了心,利索地帮她穿鞋着袜。
“我都说了不碍事,偏偏不信。”苏思曼埋怨道,屈着腿打哆嗦,“我都快要冷死了,你这个傻小子,这外头风大,看把我冻成什么样儿了!”
梁少钧脸倏地红了,腼腆地抿着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你面前,好像是比平时傻了许多。”
苏思曼翻了个白眼:“自己不聪明还赖我。”心里却已经快要得瑟死了。
次日散步再经过此处时,苏思曼意外发现,那块豁了口子的青石板已不知道被谁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