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看着此幕,又看了眼同样看着皇后和宇文悠然的蒋凌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惋惜的同时亦有些庆幸。
陈贵妃看着皇后此时的模样,想到她那夭折的两位皇子,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可眼角却禁不住的一片湿润,将蒋紫凝紧紧的揽入怀中,轻声道:“凝儿,答应母妃,你千万不能有事。”
“嗯。”蒋紫凝看着皇后侧脸上的泪痕,想到她今日若是真的出事,那母妃也一定会很难过,鼻子一酸连忙点头应下,心中却对那救她的人越发感激了几分。
百善孝为先,此时赶回国公府才是当务之急,蓝博严自然不能在毒虫一事上再做文章,起身请辞道:“臣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先行一步。”
蒋云宸好生安抚一番,准许他与国公府众人先行离去,并表示稍后他会与皇后一道前去为老太君送行。
皇后终于收回怨愤的目光,与蓝博严一道谢恩,谢恩后,蓝博严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暮色渐至,今日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眉目,蒋云宸便留下洛王与紫月国一道彻查今日的事情,起身向宇文瑶儿辞行。
蒋云宸一走,今日受邀前来的众人自然也不多做停留,纷纷向宇文瑶儿辞行,好好的宴请竟然生了如此多的事端,还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宇文瑶儿心情自然美不到哪去,敷衍的大手一挥,扔下一句“各位请自便!”便起身离开。
这一下,大殿中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达奚丰赡清幽的眸子闪过一丝疲惫,却不得不出来善后,他的恭谦有礼让不少人的脸色稍作缓和。
秦烈看着宇文悠然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达奚丰赡身上,还有着对他不曾有的笑意,对引砚一伸手,引砚连忙将手中的酒壶递上。
秦烈拎着酒壶,漆黑的瞳孔漾起一圈漩涡,笔直的走向达奚丰赡,闯进宇文悠然的视线中,“达奚公子,前日我们可是说好了要不醉不归的,不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宇文悠然收回目光走至陶行知跟前,浅笑道:“父亲,我们也走吧。”
陶行知点了点头,带着陶妙淑、陶妙玲起身,司空淼步态妖娆的走了过来,宛若白玉雕琢而成的玉手托着两个瓷瓶,递向陶行知,解释道:“药膏外抹,药丸内服一日三粒,相信二小姐的伤一定会好的很快。”
“多谢司空公子。”陶丞相亲自接过,郑重的道谢,司空淼妖娆的摆了摆手,转身妖娆的离开。
陶行知将瓷瓶收起,带着宇文悠然等人离开了大殿,回到陶妙玲休息的西厢房,却只有茯苓一人,询问之下,才知史太医确认陶妙玲无碍后,便去了伤员的院子。
陶行知看着此时熟睡中陶妙玲安静的样子,眸子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悠然吩咐道:“绿芙,你去找别院管事的找一顶软轿和几个粗使婆子再多拿几条锦被过来。”
陶行知回头看着她一片沉静的眸子,丝毫看不出半点异样,但却也没有她看向淑儿和琴儿时的温度,显然她心中还是恼怒玲儿的,但却还能这般心思缜密的安排,丝毫没有半分感情用事,这点很是难得,这份行事风格像极了晴儿。
如果玲儿能够改过……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被陶行知自行掐灭,不是他不相信宇文悠然,而是他对陶妙玲没有信心。
绿芙回来的速度快的让人讶异,不待宇文悠然和陶行知询问,绿芙便自行解释道:“郡主交代的事情,达奚公子已经先一步安排好了,奴婢刚出院子没多远,就遇上了抬着轿子往这边来的嬷嬷,如今她们正候在院子中,可要奴婢请她们进来。”
“达奚公子果然不负盛名。”陶行知心声感慨,“请她们进来吧。”
宇文悠然突然心血来潮,向着陶行知问道:“父亲以为紫月国女皇身边的这七人如何?”
“各有千秋,任何一个放在我东泰也绝对是个中翘楚,”陶行知对他们的评价很高。
宇文悠然忍不住再次问道:“那紫月国女皇呢?好似和传言中的有些不一样。”
陶行知眉心一锁,摇了摇头,“确实是与传言中有些相悖,这任女皇终归还是太过年轻了一些,过于计较一时的得失,各方面都比不上上任女皇,可惜……”陶行知惋惜的摇了摇头,
宇文悠然心中亦有触动,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的母后能够活着,临死前小裳,应该说是宇文瑶儿的话再次在她脑海中回响。
大长老!她一定会查清当年母后亡故的真相!衣袖下的手微微的发抖,昭显着她心中的恨意。
不过在紧接着听到陶行知下面的话后,她猛地抬起头,双眼灼灼的看向兀自还在回忆的陶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