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竹一愣,然后飞快的将书信收起,隐去了身影。
宇文悠然重新拿起秦烈让引竹送来的书信看了一遍后,将书信收起,然后对着绿芙道:“通知影卫,韩姨娘的事情不用再继续查了,让他们到徐州船坊找一个叫昆娘的女子。”
醉花楼,秦烈看到引竹带回来的信后先是诧异,然后转为惊喜,凤眼高高挑起,将信打开,随即,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一股狂躁的情绪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拿着信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收紧。
就在引砚觉得他情绪就要失控,准备递酒壶时,秦烈身上狂躁的情绪却如潮水一般退下,他将手中的书信折起。
“你们都退下,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引砚依旧有些不放心,开口道:“王爷,还是”
秦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命令道:“退下!”
引砚担忧的将酒壶放在离秦烈的手边,这才转身出了房间,引竹也隐去了身影。
“引竹,你也退下,明天,我希望整个京都都知道她和太子取消婚约的事情。”
直到确定房间中空无一人后,秦烈再次将手中的信打开,随着夜幕的降临,屋子中也渐渐黑了下去,也将秦烈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棋王府,蒋凌越的鹰眸微闪,“你是说让你看管的那嬷嬷一家人在你的眼皮子下消失了。”
站在他对面的黑衣人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道:“是。”
坐在轮椅上的蒋凌越一只手揉着麻木的的右腿,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过了许久后,才出声道:“通知彩蝶,让她给本王安安生生的呆在丞相府,没有本王的命令,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你先退下吧”
“是!”
蒋凌越一直揉着右腿的手一停,她已经和太子取消婚约了不是吗?
陶丞相披着夜色回到丞相府,听完管家的汇报,转身向落芳院的方向走去,可走到半路,却又折转向书房。
仿佛有默契一样,所有人都忽略了在祠堂的陶妙玲。
入秋后的夜晚,前半夜还有些闷热,但是一过午夜,温度便降了下来,昏迷中的陶妙玲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
翌日一早,起床后的宇文悠然听到红袖的汇报,微微挑了下眉毛,“通知香菊将二小姐接回兰馨院,传个大夫给她看看。”
红袖撇了撇嘴,一边往外走,一边小生嘀咕道:“她脑袋烧坏才好呢!”
宇文悠然听到她的嘀咕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重新回到她身边的白芷问道:“红袖这两天去过青鸟的院子吗?”
“回郡主,没有。”白芷已经听闻了红袖的事情,白溪的去向她倒是猜出了一些,她想明白宇文悠然此举的用意后,心中没有一点羡慕红袖是不可能的。
若是放在以往,让她时刻留意一个胸无城府的丫鬟的心情,她一定会觉得有些屈才,可是现在,她却很乐意。
流萤院中的每一个人都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如果说以前是迫于命令,她不得不认宇文悠然为主的话,那现在,她每晚临睡前都会默默的祈祷能一直留在郡主的身边。
她并不奢求能取代红袖和绿芙的位置,只想尽她所能的办好每一件差事。
宇文悠然又就红袖的事情问了一些细节,果然如她所料,打从廉清王府回来后,红袖在她面前总是装的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私下里却安静了许多。
她早上去沁凉院的路上,不少下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显然取消婚事一事已经传开了。
本来她还以为老夫人一定会就此事好好询问一番的,可出乎意料的是,老夫人只是简单的问了两句,便闭口不再提此事。
午憩后,宇文悠然坐在棋盘前,随着手中一颗棋子落下,她抬眼看了对面的陶妙淑一眼,“廉清王府送来的东西你都收到了。”
陶妙淑的落棋的动作一僵,点了点头。
宇文悠然再落下一子,“廉清王府的嬷嬷从你院子出来后特意求见了祖母,你也应该知道吧。”
陶妙淑有些紧张紧捏了一颗棋子落下,宇文悠然的目光从她落下的棋子上转移到整个棋盘,“你现在的处境就跟眼前的棋面一样,你有意置之死地而后生,想当然的以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按照你的预想继续,可你却忽略了你的对手。”
说完此话后,宇文悠然用手点了点棋面上的一个落子点,“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将棋子落在这里,如此以来,你虽然舍弃了一片棋子,但下一步,你可以将你的棋落在此处。”
宇文悠然手指一转,点在了另一个落棋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根本就没将你的那片白子看在眼中呢?”
手腕一转宇文悠然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一个陶妙淑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此子一落,棋面上宇文悠然的白棋一下就连贯了起来向黑子发起了包围,迎上陶妙淑诧异的目光,她浅然一笑,“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