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聪明如赵莘,是不会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的。而大房也不会让她置身世外,独享渔翁之利的。可是要她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是不可能的!
富贵险中求,所以第二天一早,三夫人就下了决心,要放手搏一搏。
为了防止儿女发生意外,她还特别叮嘱女儿赵芷兰与儿子赵芷应这几日就呆在自家院里,哪也不要去,尤其是不要去大房院子里。又从她丈夫到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叮嘱了一遍,才放心地走了。
赵莘倒是没什么可叮嘱的,早就不是第一次离家外出了,这一次她带着小喜与飞琳出门,飞锦原是最喜欢出门去的,可是她不喜欢寺庙,觉得那里太无趣,所以宁愿呆在家里。反正都是无趣,干嘛还费力气挪地方?
赵莘也随她,只是让她照顾好荫氏。
其实小喜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小姐一定要跟着三夫人出门,这里面原不干她的事吧?是三夫人要去求她的权力,与她们小姐有什么干系?
还是飞琳聪明,“小姐是故意答应得这么爽快的,就是为了拉拢三夫人,显示二房三房一条心,同时也是做给大房看的,大房要想下手,就要掂量他能否一次性把两房都解决!”
小喜只是摇头,她简单的脑子里可装不下这么复杂的事情。她只知道无论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够了!
赵家三房,一房一趟马车,互相之前也没办法说话,就这样默默地来到了寺庙里。
小喜不能不感叹,果然还是飞锦聪明,这不来是对的,这一路,小姐闭目养神飞琳沉默不语,她一个人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着啊,只能看看沿途的风景来打发无聊。
敬香,诵经,祈福……
三房的女人是各诵各的经,各祈各的福,大房的秦氏是求菩萨保佑她能一举得男,将来终生有个依靠;三房的三夫人,是求菩萨保佑她此次出行平平安安,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东西。赵莘却趁着空隙向寺庙的沙弥说,她要在长生堂里捐一个牌位。
赵莘的母亲过世多年,赵家人对她的死都忌讳莫深,无尸无坟甚至连块牌位都没有!
她早就想来为她母亲捐块牌位供奉了。但这是一件十分郑重的事情,日子时辰都要挑选好,才能表达对逝者的敬重,加上她一直以来事情缠身,所以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沙弥逐一询问了赵莘母亲的姓名,出生年月,继而大吃一惊,“女施主,已经有人为这位女菩萨立过牌位了!而且还是挑在今年最好的吉日吉时立的!”
这下倒轮到赵莘吃惊了,“小师父,你不会记错吧?”
沙弥回道:“小僧就是负责打扫长生堂的,日日擦拭,每一块牌位都记得牢牢的,怎么会记错呢?若是女施主不信,请随小僧来。”
“稍等。”赵莘先去知会了三夫人与秦氏一声,并把小喜留下来继续诵经祈福,独自带着飞琳走了。
三夫人与秦氏都以为她是去方便了,也没在意,毕竟祈福是件很神圣的事情,在佛前可不能有半点心意不诚,不然被佛祖知道了,心愿就难以达成了。
去往长生堂的一路,飞琳都显得有些紧张,她很怕这个沙弥是别人故意设下的套,把赵莘引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杀害。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宁愿虚惊一场,也不能不留个心眼。
不过这一次她确实是想多了,沙弥将她们引到长生堂里一个单独的厢房内,里面供奉着正是赵莘母亲的牌位,赵莘还亲手摸了上面的字,一字不差。她急忙问道:“这是谁来立的?”
沙弥嘿嘿笑了一声,“女施主,不是小僧不愿意说,是那施主叮嘱过,不准告诉任何人。”
赵莘立即抓住了他的漏洞,“那你不还是告诉了我?”
沙弥挠了挠头,“这可是你的母亲呀,小僧要是不说不就坑了你的银子吗?佛祖面前怎能做这样的事情?只是,那施主真的吩咐过,不准告诉任何人。”
这小沙弥还真是个老实的,其实他就算告诉了赵莘也无妨,因为那人根本留下的就是假名字,他说他姓贾!
赵莘见问不出什么来,便给母亲上香磕头,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离开。
母亲对她来说是个很神圣的字眼,虽然只是一块牌位,但赵莘觉得她不再是一个孤儿了,她也是有母亲的人!
当夜,赵莘她们就宿在了寺庙的厢房里。厢房虽是紧挨着的,却是一人一间。丫头婆子们就陪着自家的主子,在房里的小榻以及桌椅上委屈一晚。
不知是白天跪着诵经祈福太累,还是寺庙里的环境太幽静,所有的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只是在万籁最是寂静的时刻,一束火光冲天而起!
着火了!着火的地方正是赵莘她们安睡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