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霁闻言,嘴角狠狠一抽。他是天下第一公子,在旁人眼里无所不能,惊为天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白痴了?究竟是他太白痴,还是她太聪明?
心里不由苦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让他连最简单的分析能力都丧失了。
“你到底走不走?”眼见花非霁依旧赖皮着不愿离开,岳灵惜好不容易隐忍的怒气又要爆发了。
“惜儿都不请我喝杯茶水,就赶我走。我不走!”花非霁赌气似的撅嘴干脆挨着岳灵惜坐到了床沿。
岳灵惜气得咬牙切齿,她真不知道究竟是要夸自己魅力太大还是要哭自己倒霉,穿越来的第一天她就招惹了这么个牛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这个花非霁比慕夕辰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更难搞定。
岳灵惜瞬间在心里将花非霁咒骂了无数遍。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啊!喝的精神大了岂不是更赖在她这儿不走了!
她目光不经意转到圆桌上时,忽然心中一动。
“你要喝茶是吧?”岳灵惜似是妥协地问道。
“是,我要惜儿亲自给我倒茶。”某人十分赖皮地回答。
“喝了你就离开?”
“可以。”
“那好,我这就给你倒茶。”
岳灵惜悠然起身走到圆桌前,只留给花非霁一抹出尘的背影。纤手伸进圆桌上的针线箩里,岳灵惜心里庆幸采茵晚上在这里做了一会儿女红忘记拿走了。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她不从来不会像人妥协的,想要逼迫她,那也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难得可以将岳灵惜逼迫成功,花非霁顿时心情大爽。谁料,站在圆桌前的女子霍地急速转身,与此同时素手中飞出六枚绣花针。
月光下绣花针泛着阴寒光芒,来势极快,并且打出的手法十分诡异,绣花针竟直直向几大死穴射来,更有一针是朝着他下身的关键部位来的,要是被射中,他还不变成太监?
刹那间,枉是花非霁艺高胆大,也被惊得额头沁出冷汗。说时迟那时快,他锦袖一挥,五枚绣花针卷入了他的衣袖,剩下的一枚被他用嘴唇接住了。
花非霁将六枚绣花针收好,对着圆桌前的岳灵惜苦笑不已,“惜儿,你可真狠心啊!竟然要谋害亲夫,你的夫君要是不能人道了,那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岂不是也没着落了?”
欠扁的话让岳灵惜的脸顿时黑了起来。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嘴贱的男人,句句都要占她便宜。
刚才在使出那些绣花针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觉得下手太过狠毒,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还从慕夕辰的手上救过她,对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可是现在又被这个男人言语调戏了一把,她觉得刚才用六枚绣花针对付他真是便宜他了!
花非霁虽然嘴上逞强,心里却是十分震惊。这个女人实在恐怖,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使出的暗器已经这么令人难以招架,若是有了内力恐怕刚才的六枚绣花针足以让这房间瞬间崩塌。
可怕的女人,冷硬的心肠,真是叫他又爱又恨呐!
一时间,岳灵惜也没有反唇相击。而是脸色渐渐浓重起来。
刚才她原本以为花非霁即便能躲过她的绣花针也一定会多少挂彩的,给这个男人一点儿教训,省得总是在她面前口无遮拦。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能毫发未损地躲过绣花针。
岳灵惜瞬间觉得她十分有必要研习这个时代的武功了。她不允许将自己置于被动的境地。
即便花非霁现在对她没有伤害之意,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什么事都是不断变化发展的,谁也不能断定今后会如何。所以,危险的人物她只会选择远远地离开,最好毫无瓜葛,比如慕夕辰,比如眼前的花非霁。
岳灵惜正有些分神,眼前陡然白影一闪,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点了穴道,不但无法开口说话,而且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唯有一双怒火腾腾的眸子恨不得将站在她面前气定神闲的花非霁焚烧得连灰渣都不剩。
花非霁对岳灵惜眼里渗出的怒意视而不见,上下凝望了岳灵惜片刻,忽地一下子将岳灵惜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整个过程动作无比轻柔而仔细,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
花非霁坐在床沿下安静地望着对他一脸仇意深深的岳灵惜,表情无辜道:“哎,惜儿,你能不能每次对我态度友好一些嘛。你今天谋杀亲夫的行为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所以你有必要做出补偿,以弥补我受伤的心情。”
花非霁说完,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粲然笑容,岳灵惜却看得身子发僵,心头狂跳。这个披着羊皮的花非霁不会是想对她做那种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