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免有些抱怨起花非霁来,这个男人是莫不是嫌她穿越而来的生活还不够丰富多彩,所以还要给她加上重头戏。
见岳灵惜半天没有说话,慕夕辰还以为是他的话让岳灵惜动摇了,眸子微微一亮,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和花非霁认识不深,他待你是否真心也说不准,到时害你惹到天山族族主和玉娆,不是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吗?本王看花非霁对你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璃王的意思就是本小姐没有魅力咯。”不知为何,听慕夕辰这样说花非霁的坏话,她就是内心不爽,忍不住反驳道,“小女子倒真要感谢璃王对我的一片关心呐!不是有句话叫做‘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嘛,璃王又怎知这一切不是我所心甘情愿的呢!”
慕夕辰闻言,浑身一震,如玉的面容更加苍白了一些,随即略显粉白的唇不由得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原来她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原来她只对他才这般的冷言冷语,原来即便被花非霁连累惹上麻烦她也甘之如饴。
一瞬间,慕夕辰怔怔地站在那里,只感到整个心都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那挺拔俊逸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看起来竟有几分萧索和孤单。
岳灵惜说完刚刚那番话后,心绪也顿时纠结起来。要是以前,即便自己是为了让慕夕辰心中不快也绝对不会将花非霁和她牵扯起来说事,可是刚才她竟然就那么自然地,几乎没有在大脑里考虑片刻,就随意地说了出来。她何时对花非霁这么不设防了?
岳灵惜顿时在心里将自己鄙夷了一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璃王今日来访该不会就只为说这番话吧?”
岳灵惜的话瞬间惊醒了慕夕辰,他心中不由哂笑,从前的他对她多一个眼神,多一个字都是奢侈,而现在见到她恨不得一直看着她,更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如今,却成了他的奢侈。
“岳小姐,青樱郡主带着铁甲兵私闯府上,想必也受到了惩罚吧。在此本王也给岳小姐赔礼。希望岳小姐能够准许本王将人带走。”
虽然他对青樱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青樱是他的表妹,母后又十分宠她,若是岳灵惜再惩罚下去,事情闹大了,他只怕母后对岳灵惜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哦?原来那个跑到相府来滋事的胆大妄为的女子真是青樱郡主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想要浑水摸鱼从小女子这里骗去璃王送来的那笔金子呢。哎呀,小女子并不知道那就是青樱郡主,冒犯之处还望璃王恕罪。”岳灵惜作势身子微微一欠。
看着眼前岳灵惜唱作俱佳的一幕,慕夕辰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青樱之前带来的那些铁甲兵难道也可以是冒充的不成?这个女人心窍玲珑实在不叫人佩服。明明是她让别人吃了亏栽了跟头,到头来她却能有正当理由为自己摘掉罪魁祸首的帽子,这个女人机敏得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不知者无罪。青樱带铁甲兵私闯相府,本王待会一定会训戒她的。那就有劳岳小姐放人了。”
岳灵惜点了点头,向旁边的釆茵使了个眼色,釆茵便先一步出花厅唤护卫放人去了。
岳灵惜沉吟片刻,对慕夕辰道:“璃王,至于那数十铁甲兵,小女子恐怕交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慕夕辰微微一愕,脱口问道:“为何?”
相府的护卫虽然身手都不错,但绝对不是那些铁甲兵的对手,所以相府不可能将那些铁甲兵全都解决掉的。
“是这样,当时花非霁也在场,青樱郡主一声令下,让那些铁甲兵杀了我和花非霁,我等并不相信她就是真的青樱郡主,所以为了正当防卫,花非霁唤出了隐卫,两方群斗之下,那些铁甲兵就不小心全都死了。还望璃王不要怪罪才是。”岳灵惜神色如常地回答道,只是那牵起的唇角带了一抹揶揄的弧度。
慕夕辰的一张脸顿时全黑了下来,她已经说是“正当防卫”,又说了“不小心全都死了”,他还能怪罪不成?他若真降罪了,保准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他这个王爷走出相府就要被满城的百姓臭骂昏庸了。谁让现在的岳灵惜是满城百姓心中的红人呢。
“算了,谁让那些铁甲兵技不如人呢。”慕夕辰低声应了一句,转身刚要离去,岳灵惜唤住他,说道:“刚才小女子路过兰湖,不想璃王的心头之爱清禾姑娘对我处处逼迫,小女子最后不得不出手伤她。还望璃王不要降罪才是。”
“本王知道了。”慕夕辰脚步未停,声音淡然地应了一声,随即步出了花厅。
岳灵惜望着那抹俊逸而去的身影,不由蹙了蹙眉,顿时感慨: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以慕夕辰在京城的消息网必定早已洞悉刚才兰湖那里发生的一切,她说出来不过是想看看慕夕辰的态度,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不在意。满城百姓都知道飘香院的清禾是璃王的红颜知己。慕夕辰对这个红颜知己如此漠不关心,她还真替清禾感到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