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她过来。”
少顷,只见一个身着珠暗紫妆缎狐腋大氅二八年纪的貌美女子婷婷走近马车,声音娇美婉转道:“本公主乃烈焰国红绫,车内之人想必是西池国叶太子吧。刚才本公主的雪狐溜进了太子的马车里,还望太子归还。”
“刚才确实有一只雪狐跑进了马车里,可是你如何证明这只雪狐就是红绫公主的?”
马车里片刻之后响起一道清冷悦耳的女声,宛如天籁,未见姿容声音便已夺人耳魄。
红绫先是一愣,随即一双美眸闪过一抹狠色,“雪狐上有标识着我们烈焰国的箭羽,自然可以证明是本公主的。”
红绫不知道此刻在西池国太子马车里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所以直接省略了称呼,语气却甚是凌厉和理所当然。
“红绫公主,以小女子看来这雪狐乃生长在天山,不属于任何私人之物。这雪狐虽是一只畜生,但是却颇有灵性,它不愿意听从公主的,就说明不愿意让公主做它的主人。单凭一支箭羽伤了它就说是公主的雪狐,实在难以叫人信服。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公主公主是不通情理之人呢。”
马车里的女子娓娓诉来,语气淡然,条理清晰,似乎若是再要与她争夺,就真的是胡搅蛮缠之人了。
“你……”红绫被气得哑口无言,脸色红白交加。
她自小在宫中便被如珠如宝地对待,从来没有人敢和她作对,从没有人敢跟她争夺东西。顿时一股火焰便从心头窜了出来,双眸阴寒,怒火灼烧,厉声说道:“真是牙尖嘴利,这雪狐身上带着我们标有我们烈焰国的箭羽,还不能说明是本公主的?你简直强词夺理!”
马车里随即响起的声音依旧不愠不火,“那照公主如此讲来,岂不是若这标有贵国标识的箭羽插在天山,天山就成为烈焰国的地盘了?”
红绫闻言,陡然脸色一变,唇畔张合如同怒焰喷吐,“大胆!你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挑拨我国与天山族的关系!究竟是何居心!”
天山族虽然只是一个部落,但是其实力完全不属于云天大陆三大强国中的任何一个。这样的话要是传在天山族族主的耳朵里,难免要质疑烈焰国是不是妄自尊大,有了侵吞天山族的野心。
红绫两次对质都理亏,如今竟还被对方将一顶屎盆子扣在头顶上,恨不得将马车里与她作对的女子拉出来好好地鞭笞一顿,可是毕竟这是西池国太子的专乘马车,虽然没有听说太子叶问尘已经娶了太子妃,但是能坐进这辆马车的女子关系必然与叶问尘不一般。红绫虽然气恼,但却不冲动。
“就算你说得这雪狐生长在天山,不属于任何人的私有物,那么你现在将雪狐霸占在马车里又算是怎么一回事?”红绫快速冷静下来,不甘地反驳道。
马车里随即便传出女子依旧平静的声音,“既然公主如此说,那我问公主两个问题,公主若是回答得上来,再说我霸占雪狐也不迟。”
红绫没好气道:“你说。”
“第一,请问公主这雪狐是不是自己跑到我所乘的马车里的?第二,请问公主我是不是用了任何强制手段把雪狐强制性地掳到了我的马车上?”
“你……”
红绫顿时怒不可遏,和人争执从来都是她稳占上风,别人吃瘪受气的份,可是不知道今日她是不是出行不利才遇到了克星。竟然三次挫败,而对方语气连一丝起伏的情绪都没有,她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本来她不是非这只雪狐不要,可是却无法忍受自己输给一个女子。当下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一把九节鞭,使劲一甩,狂怒道:“饶你巧舌如簧,本公主今日非取回雪狐不可。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本公主也只能先礼后兵了。”
红绫将九节鞭刻意甩出一道响亮的嗤声,意在吓唬一下马车里的女子,谁料马车里回应她的只是一道极细微的讥诮声,而这道讥诮声足以简直如一根细针般戳中了红绫的神经上,让红绫更是又怒又羞。
“红妹不可!”便在这时,一道低沉不失磁性的声音骤然传来。
红绫又如何愿意出手,只是眼见自己被对方如此羞辱,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当下她怒极反笑,玉臂一扬,九节鞭就如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而出。
赶车的侍卫眼见不妙,连忙施手阻拦,却被红绫一脚正中小腹,半天直不起身。九节鞭向着织金车帘飞驰而去,半空中一袭白衣男子想要阻挡已是不及。
谁料红绫手中的九节鞭刚要碰到车帘,她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打了回来,她一时抵抗不住,身子一颤,不由后退了一步,娇颜苍白如纸。
她半天怔怔地站在原地,惊愕得回不过神来。烈焰国人人从小习舞,皇家子女更是严格要求,再加上红绫天资聪颖,所以即便是烈焰国皇宫的一等侍卫也绝非她对手,虽然刚才她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但是能有如此能耐让她无力反抗的,除了她三哥以外,她还从未遇到其他敌手。
难道刚刚出手的就是马车里那个牙尖嘴利的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