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是清亮的女声,可是宫内的人听了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一丝冷意从脚跟窜到了后颈。
宫里的人都知道,谁让赛瑶惦记上了,那他一定会霉运连连。
静坤殿里,赛瑾竟量让四肢舒展,好久都没有睡个好觉,回到南江国之后,总算是可以不分日夜倒头大睡。
一个匆匆惶惶的脚步惊扰了清幽,赛瑾张开眼睛,心底颇有些烦燥。
“属下骥让见过二皇子!”骥让身穿灰衣,似乎有意要掩盖锋芒,可是他一抬头,那双黑眼睛里藏着的敏锐还是暴露无疑。
赛瑾起身,胳膊支撑着身体半坐半倚,“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她的消息?”
“打听到了,屈姑娘离开桐关之后,去了沙锦镇的赌坊,从陈姓公子那里赢了一座宅子。后来又去万香楼里吃了一顿霸王餐,据说那是宋京名下的酒楼……”骥让说完,听到赛瑾轻笑一声,“她历来就喜欢做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在老虎嘴上拔毛确实是她做事的风格,想必宋京定气得七窍生烟!”
“二皇子就不怕她吃亏,宋京可是沙锦镇的沙豹子,恶名远扬!”骥让本就有些奇怪,一向看淡红尘的二皇子突然让他去暗中保护一位姑娘,现在看来,他心中揣测的事情十有ba九是事实,二皇子喜欢上了那位屈姑娘。
要说,她本事真还不能小觑,不仅一个人在宋京的酒楼吃了霸王餐,还只身前去替璃京四皇子解围。想想,就算是自命不凡的他恐怕也没有这个胆量,敢以一人之力和二百多人周旋。
赛瑾嘴角的笑意未收,已经从床榻上起来,他的目光望向穿外的芭蕉,自言自语地说,“谁能有本事困住她呢?”
一时宫中寂静,赛瑾任由神思飘游,直到将脑海里关于屈梓月的记忆都重翻一次,才恍然舒了一口气,“后来呢?”
“后来她只身去沙漠替璃京四皇子解围,一个人就将宋京的两百名手下困住,属下见她和四皇子安全离开,就回来复命!”说到此,一向清高冷郁的骥让眸子里有几分欣赏之意,忍不住补充,“二皇子没有见到当时的情景,宋京的手下已经将秦暮言困死,当时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料屈姑娘带着一种奇异的武器冲过去,当时的情形是骥让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奇景!”
“骥让,你一向话少,今日的话怎么变得这样多?”脑海里努力修复着当时的情形,可是无论如何,赛瑾也没有办法知道当时屈梓月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可以力挽狂澜。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最后还是去救了秦暮言,
骥让瞧到赛瑾双眉微蹙,以为因他多话惹得赛瑾不悦,忙低头说,“属下还得知一件事情,四皇子的妹妹珍溪不见了!”
心绪恢复过来,赛瑾才轻轻地“哦”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骥让,“你继续暗中保护屈梓月,珍溪的事情我来解决……还有,如果父皇问起你,你可以说是去保护秦暮言,他不会反对的!”
“是,属下遵命……”
骥让复命之后,正要退步离开,突然听到宫门外传来一阵嘶喊,“赛瑾,你给我出来,没想到你除了贪玩贪睡之外,还贪色,你重色轻妹……”
声音震彻静坤殿,骥让忧虑地瞧了瞧赛瑾,见他挥手示意退下,他只好弯腰无声退出了宫外。
“原来二哥的狗也在这里,不知道又要去做什么好事去,这么鬼鬼祟祟的!”赛瑶不分清红皂白,她生来只有一条宗旨,谁惹了她,就别想过好日子。
骥让一脸痛苦,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过看此时的情形,忍辱是第一要事,离开是第二要事。
他忙地弯腰低头,堆笑行礼,“骥让见过公主,骥让告退!”
“滚……”赛瑶心情不爽,狠狠瞪了一眼落荒而落的骥让,这才回头望进宫内。
赛瑾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只是有些恨自己,万不该在父皇面前多话,尽管,他是为了保护屈梓月。
“好妹妹,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赛瑾含笑上前,声音出奇的温柔,估计他有生以来所有的耐心都是为了给这个妹妹说好话用的。
赛瑶瞥了一眼赛瑾,目光满屋子梭巡,这个动作让赛瑾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紧张的随着赛瑶的目光环视,为自己满屋子的珍藏瓷器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