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目前的神策军六军中,以杨守立的天威军和杨守信的玉山军最强,玉山军统辖左右骁卫,两卫各有一万人马,李守节便是其中左骁卫的统领。说起来,此人还算是我李家宗亲。”
“既然如此,怎么会得到杨复恭的信任?”
“皇兄,这事也是阴差阳错。数年前,在宦官集团内部,杨复光、杨复恭与田令孜有矛盾,后杨复光死于河中,田令孜便无所顾忌,立即将杨复恭从枢密使贬为飞龙使。当时,田令孜企图将杨复恭截杀于半路,与杨复光有些交情的李守节无意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并告诉了杨复恭,杨复恭改道而行,方躲过此劫。杨复恭掌权后,为报此恩,便提拔李守节担任了神策军左骁卫大将军。”
“李守节、李守节,此人为人如何?是否可靠?”
“皇兄,这李守节虽无多大本事,却是为人豪爽,颇有些游侠习性,生性好酒,当年正是因为酒醉误事,幸得杨复光说情,才免于被发配边关。皇兄知道,臣弟善酒,所以与其也有几分交情。几天前,臣弟和李守节在烧尾楼喝过一回酒,从闲谈中知道,李守节对于杨复恭的所作所为颇为不齿,特别是在皇兄昏迷期间,杨复恭令刘季述带兵强行拥立七弟一事甚为不满。皇兄,此人怎么着都是我李家之人,当可用也。既然皇兄要分化神策军,那臣弟就从李守节着手,皇兄则收买那杨守立,七弟拉拢中下级将领,三者合一,势必事半功倍也。”
“好,此事大善。”海无影笑道,“六弟,朕说过,只要我们兄弟三人同心协力,必可重塑盛唐也。”
“是,皇兄,重塑盛唐乃我李家后人义不容辞之责,只要有五哥带头,六弟我与七弟必会唯五哥马首是瞻。”
“好,好,好啊。”海无影高兴得一连说了三声好,“六弟,以后在无人之际,你便这样称呼我即可。你这一声五哥,一下就拉近了我们兄弟之间的距离啊。”
这一声“五哥”着实令海无影心情大好。在李儇兄弟三人中,李保之性情最为稳重,礼仪为先,若论交情,寿王李杰和李儇走得更近,今日的李保在激动之余一下叫出了五哥,自是发自肺腑之言。
“是,五哥。”
“六弟,只要神策军分而化之,我们便能掌握住长安城中的军权,杨复恭等人自然就会变成没有牙齿的纸老虎,到了那时,我们便可励精图治,安内之后便可攘外了。”
“好,我们都按五哥旨意行事。”在海无影面前,李保也逐渐放开了心性,好奇地问道,“五哥,你为何用纸老虎来做比拟,而不用病猫之类的呢?”
“啊?这个嘛,老虎比猫还是要厉害得多,哪怕被拔掉了牙齿,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五哥高见,六弟明白。”
离开之际,李保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天空,皎洁明亮,如水的月光静静地洒向大地,好一番别致的韵味。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李保一边向大明宫外走去,一边暗自想到,“莫非真是祖宗显灵?”
与此同时,玄都观中的孟忆襄也正在蝶舞园里默默地注视着天上的明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