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顿了顿“我经常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们黑鹰军要情同手足,才能杀敌,胜敌。凡是造谣乱事的,凡是破坏我黑鹰军家规的,我都视为逆贼,与之势不两立。破天,我今天放过你,再要让我听见你说出不利于团结的话,我饶不得你。”
“是,谢谢父亲。”
“这样吧,你把兵权交给破虏,回家好好反省,半年后我再考校你,合格了,恢复你的兵权,去吧”
“是”石破天灰心丧气的转身要走。
“你等等,让晴儿带着她的医疗队过来,虽然已经都死了,但保不齐还有哪个存活的,就算是都死了,我们也做到了,问心无愧了。”石敢当说完话丢下大儿子,带着一众人走远了。留下石破天很孤独的站在风里。
雪开始下了。
正月十二,马王谷的议事厅,兵器司的正副主官都来了,他们带来的是给马匹披挂的重甲。在马冲的严格要求下,他们经过几个月的研究论证,反复的实验。终于研制出了给重骑兵的马匹披挂的重甲。这次来就是为了进行改装试验。
王马看着这些重甲,笑吟吟的说“英雄啊,你可真是奇才啊,这才多少时间啊,你就弄出了这些好家当。”
皇甫英雄谦虚的笑笑说“哪里啊,哪里,还是将军”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声音开始哽咽了。议事厅里顿时又变得气氛沉重和压抑。大家都知道这是马冲走的时候留下的图纸和要求。没有马冲,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给马挂重甲,挂上能承受的重甲。
月奴扑在乔戈里的怀里嘤嘤的哭开了。乔戈里也挂着眼泪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颂金、巴豆、金达莱、顺达、梅达、华达、金达都偷偷的抹着泪水。
王马变得很尴尬,他张张手,比划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宋大路说话了“大家也都别伤心了,将军不会死的,他哪能那么短命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好科研,开发新武器。这些,这些词还是将军教给我的呢”宋大路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来。
许久,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了。王马问“大路,总部情况怎么样?”
“回老爷子的话,现在看起来一切平静,各部的长官都封锁了消息,训练将从二月初一开始,这些天都在做着准备”
“那家里情况呢?”
“我问了大海,他说他的娘亲和姐姐妹妹已经好几天不思茶饭了,人都消瘦了。大夫人更惨,每天跟个泪人似的,谁也劝不住,只有二夫人去了,才能好点。”
“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现在改装重甲的试验,这是咱们的大事啊。也是将军的心愿啊,下午我们要全部换完,进行试验”
雪很大,宋乔一个人拉着一个木板车,车是她用自己的簪子从一个老乡手里买的,这个簪子可是值五两银子的,是爹娘送给自己的唯一礼物,也是他们爱孩子的见证。
现在拿出来买十几个这样的人力木板车都绰绰有余,但宋乔觉得值得,毕竟自己可以轻松很多,马冲躺在上面也能舒服点。卖车的老乡也不好意思,就把自家的被褥和厚衣服一块送给了宋乔,宋乔把厚衣服盖在马冲身上,又把被褥什么的都给马冲铺好盖好。
老乡的老婆看着哆哆嗦嗦的宋乔说“孩子啊,你这样不行啊,你都给他了,你用什么啊?”
宋乔拢拢头发笑笑说“我没事”
“傻孩子啊,他现在不能动弹,完全都靠你,你要是倒下了,你们俩就真的完了。这冰天雪地的,你熬不到明天早上的。听我的,把棉衣什么的自己穿上,他盖上这些被褥就行了,你记住,保住自己就是成全了别人。”
宋乔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拥抱着这位大婶,嘤嘤的哭泣起来。
大婶也哭了,她松开宋乔,转头说“老不死的,你赶紧把儿子的棉衣拿来,让这个姑娘穿着。”
“孩他妈,你给别人了,儿子穿什么啊?”
“我们在家里,有炉火,能取暖,人家要一直往西走,没有棉衣恐怕就冻死了。快点的,少罗嗦”大婶有些发怒。
“大婶,还是留给你孩子用吧。我没事的”
“孩子啊,你听我一句,我也不是白给你的,你不是给了我们簪子嘛,这根簪子可是值不少钱的,买几十件棉衣都够了。我家就是穷,要不然我绝不会要你簪子的。”
“大婶”宋乔噗通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谢大婶的救命之恩,我和冲哥哥永远记得大婶的大恩大德。”
“萍水相逢,见面如亲,大婶我也不是一个乡野村妇,想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读过几年书的,只不过世道不好,最后家道中落。这才沦落到这个地步,唉,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赶紧上路吧。”
“大婶,谢谢你”宋乔突然之间很是舍不得大婶。
“傻孩子,往西走100里就到了马王谷了,再往西就是羌笛人的地盘了。你要小心了。”大婶爱怜的看着宋乔。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打猎回来了,他肩上搭着两只野兔和一只狐狸,战果虽丰但浑身都是伤,看来为了这几个野味他没少受罪。
大婶招呼着宋乔等等,然后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只野兔剥皮去脏,放在宋乔的板车上。“孩子,要不是你急着赶路,我把兔子烤熟了,你吃起来也方便。这样,我给你准备了火石和干柴火,你在路上自己烤着吃吧,还可以取暖。”说完话她招呼着老伴和儿子去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