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浑浊的眼眸更是尖锐的向二夫人看去,当然瞧见了二夫人眼底的慌乱,不过二夫人是自己媳妇,她作为上辈理应护好施府的名誉。
“王妃仅凭这一句话就说是二夫人气死了易夫人,我怎能轻易相信。”
慕夕苒巧然一笑,“我的确没有证据证明二夫人气死易夫人的证据,老祖宗不相信也罢。总之今日我一定要二夫人血债血偿!”
那淡淡清华毓贵里竟平生锋锐之气,令人不由心里一凛。
就连老祖宗都被慕夕苒那股清然之气震慑到,诧异的瞧了瞧秦毓那沉静如水的面孔,就明白了静安王爷对慕夕苒的袒护,她只好沉思下来。
“老祖宗,静安王爷和王妃兴师动众的过来讨公道,似乎有些太不顾及盛朝的律法了。”大房的夫人斜睨了一眼二夫人的模样,语气里隐隐喊着几分幸灾乐祸。
“住嘴!”老祖宗狠狠瞪了大夫人一眼,转而看向二夫人,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二儿媳,你告诉我。王妃所说的可是真的?”
二夫人忙跪伏到地上,“母亲,那日我与妹妹一起过去看望易夫人,只是想要顺便劝说一下易夫人,可是没有易夫人果断拒绝,儿媳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母亲也知道儿媳平时这张嘴就难听的很,但是绝没有向王妃说的那样……活活气死易夫人。”
慕夕苒看了一眼嘴角勾着笑意的淑贵妃,暗地里伸手拉了拉秦毓。如果事情按着这样发展下来,极可能让二夫人逃脱,所以她必须让秦毓尽快行动。
秦毓也看到了她眼里的担心之色,就拱拳与老祖宗说道,“不管老祖宗今日信不信,二夫人的命,本王是要定了。”转头再次吩咐秦怡,“把二夫人拉出去。”
“母亲,母亲!快救救儿媳,儿媳真的是冤枉的!”二夫人愣是挣扎不出秦怡的牵制,把秦怡直直拖了出去。
二老爷想要过来,但在看到淑贵妃的眼色后,还是低下了头。
“王爷今日是一定要处置二夫人了?”老祖宗撑着拐杖站起身子来。
“是,老祖宗。”秦毓坚定的语气不改。
出乎意料的,老祖宗只是看了一眼二老爷后,就妥协下来,“那就依了静安王爷的意思。”
“母亲!”二老爷惊呼出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祖宗松动的面孔,“那可是您的儿媳啊,母亲怎么任由外人在施府放肆?”
“静安王爷的为人,我信。二儿媳的为人,我已经没有理由相信了。”老祖宗撑着硬朗的身子走到二老爷身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以为,你们做过的事情我不清楚么!”
那拐杖狠狠的一提,又狠狠的放下,这声音足够震慑到施府所有人。
二老爷扑通一声跪下来,脸涨得通红:“母亲是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会相信我是么?”
老祖宗轻轻一笑,笑的却有些苍凉:“易世平与我是四十多年的至交,我们向来是无话不说。在含柔出葬那一日,我站在含柔的坟头,清清楚楚看到易世平垂在两侧的手握着拳头。那时我就顺口问了一句,易世平良久才说了一句。”拐杖上的手紧紧攥着,
“最可怕的不是仇人,而是自己的亲人。”
闻言,二老爷倏地抬起眸子来,身子已经垮了下来。
“自己的亲人!没想到我的女儿竟是自己的亲人害死的,我不想相信却由不得不信。”就算是里经过风风雨雨的老祖宗也露出哀伤之色,抬起拐杖狠狠敲了二老爷的肩膀一下,“今日,王妃过来讨公道,没有错。碧莹,扶我回房。”
老祖宗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二夫人被杖责的痛呼声,一声胜过一声。
秦毓冷眸又扫了众人一圈,最后意有所指道,“有些人自己心里清楚在故意激怒易夫人的事情里起了什么作用。本王今日暂不追究,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拉着慕夕苒便出了正堂。
院子内,二夫人嘴角溢出血迹,下身透出了刺眼的血迹。
见秦毓和慕夕苒出来,秦毓走过来口气带着几分询问,“王爷。”
“只留下一口气。有些时候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结果。”秦毓漠然丢下一句,然后侧身挡住慕夕苒的实现,“本王先带夕苒回去,你们随后回来。”
“是,属下明白。”秦怡应下。
出了施府,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走回了王府,等回到自己房间,慕夕苒有些疲惫的笑笑,然后就钻回被褥里很快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