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弥听到戏志才的话,觉得戏志才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刘弥看着戏志才一脸的轻松之色,连忙问道:“先生有何教我?”
戏志才淡然一笑,说道:“殿下,治就需要人,不论寒门还是豪门,都是殿下的隐患,要想消除这一隐患,只能从治上面着手,以一种独特的选才方式才能消除门阀带来的威胁,因为寒门之士经过百年奋进也可能成为望族,孝武帝之时,卫青、霍光之辈不都是如此,前不久的何进之辈也是先例了,若是不能改善创新人才选拔制度,就无法取缔这一隐患。”
经过戏志才的剖析,刘弥顿时想到了科举制,科举制是兴起与南北朝之时,在隋唐之际发扬光大,后世取才都是以科举制为准,而且历朝历代都是以儒学教民、以法学治民,其实也有很多弊端,以致其他学说难以发展,要知道春秋战国时候为何人才辈出、生产力能突飞猛进,就是因为百家共存、相互争锋。
“自大汉开创以来,以察举制、举孝廉、世袭罔替为选拔人才的方式,若单单只是开办学院,难以深层次的挖掘人才,孤有一个想法,志才听听是否可行,在各县都创办私塾学堂,作为启蒙之学,专门教育六岁至十四岁的儿童,在各郡创办大学堂,负责教育十四岁至十六岁的少年,在国都创办国学堂,选拔承继优异者进入重点培育,作为将来国家的可用良才,实行强制性入学,发给补助,以校考的方式实行晋升,如此之后,二十年后国内青少年皆是熟悉文章之辈,学有不济者至少可以安排到府衙之中任职文书之职……”
听到刘弥的一番构想,戏志才这个自诩张良的人也敬服万分,他不知道刘弥怎么能想出这样离奇的想法,但是若真的按照刘弥的设想行事,不出五十年,门阀要想再掌控朝廷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殿下,此想法虽好,可是这里面的阻力却是极大的,这些世家门阀都不是吃素的,定能明白殿下的意图,一旦他们阻挠,明面上还好说,暗地之中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啊,还请殿下三思而行!”戏志才虽然对刘弥的想法很是赞同,可是却深知其施展起来有多难。
“有孤在,谅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吴国境内,世家都比较弱小,不比中原豪族,就以吴国为基,逐步实行,未来道路还远,你我君臣二人携手而进,还有何所惧!”刘弥拉着戏志才的手真诚的说道,这是戏志才第一次甘心为刘弥效力,之前是因为胁迫所致,后来效力刘弥是想先看看,如今他是真心归附,他看到刘弥的豪情,觉得这是个可与孝武皇帝比肩的人物。
“老臣有生之年,必定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戏志才跪拜在地,感激涕零,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明主,也给像自己这般有志不得伸的寒门之士寻到了一条出路,想他一腔才华,如今年过四旬,若不是遇到强横的周泰将他撸劫到了吴国,只怕此时他还在为农奴呢。
刘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第二天的议会就将此时提了出来,他不是拿出来商议的,而是让大家去实施。
“传孤旨意,三个月之内,吴国四十四县之内必须建出书院,令各县令长寻找当地饱学之士授课,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孤亲自去挑选,吴国四郡建设四所大学堂,暂时先由顾悌、裴玄、孙邵、毕乘四人分别主持,秣陵学院改为国学院,依旧由陈珪主持;凡六岁到十四岁者不入县学的男童,罚粮二十石,入县学者免去口钱、户赋,且每年奖励百钱;凡十四岁至十六岁者入郡学,入学者免去口赋,且每年奖励百钱……”
随后刘弥将细节全部说出,包括所授的书籍知识、每年的假期、如何考核等等,这是他与戏志才一夜商讨的结果,刘弥的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刘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刘弥直接宣布决意,他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文学学堂之外,刘弥还规定,每年在各郡选举武才官,刘弥会亲自考校。虽然刘弥的举动已经对世家有所削弱,但是他们却不敢反对,江东一地四大家族,顾、陆、虞、魏,顾家和陆家已经与刘弥是生在一根枝蔓之上,虞家也被刘弥捏在手心,只靠一个魏家难成气候,而且吴国军马对刘弥可是死心塌地的,吴国五万兵丁,有梁国的嫡系、丹阳兵、水匪,他们就占了七成,就算想叛乱,他们也没有本钱,自从刘弥实行军屯之后,每县只有守备军两三百人,一个郡府也只有八九百人,其余都屯驻在秣陵、丹阳、毗陵这些军屯区,要是他们敢轻举妄动,那么不出十天,他们就会面临家族覆灭的危机,若不是有这些强硬的底气,刘弥也不会贸贸然开办学堂,他不是急功近利之人。
为了稳固国内的局势,刘弥还是对世家很关照的,启用了许多世家子弟,像是阚泽、张承、朱桓、谢旌、凌操等人,官职虽不大,但也是一个态度,表明他与世家还是融洽的。学院之事还是需要世家支持的,就算他们不支持,只要不捣乱,刘弥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