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小校场,张忠左右瞅着没人,凑到刘封近前,关切的道:“刘公子,不是咱家多事,这太子今早,这个,确实……”
刘封摇了摇头止住了张忠的话,道:“张公公只管带我过去,我把太子叫起来就是了。”
张忠也是机灵人,听刘封这么说,便知他不是傻愣愣的那种人,还有些不放心的,见着刘封态度坚决,无奈只好耷着脑袋在前引路。
不多时,到太子寝宫,那里几个内侍宫女认得张忠,却不认得刘封,一领头胖内侍上前拦住了刘封,昂首凸胸,傲慢的喝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太子寝宫,闲杂人等岂可随便入内的!张忠,你吃傻了你?”他本是一张鸭公嗓子,却还偏还故意做出压低嗓音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偏这人还自以为是,一副很得意很自豪的样子。
刘封正在有些窝火着,恼恨刘辩的不知自爱,听了这胖内侍的话更是不悦,却也不想跟这些yīn人闹僵,退后两步,朝刘辩居处看了一眼,不理会猛给自己使眼角的张忠,道:“在下太子舍人刘封,敢问这位公公,太子可是起身了?今ri已经误了早课时辰了。”
那内侍听得眼前之人就是那个太子常挂在嘴边的太子舍人刘封,又见他进来时与张忠态度友善,心内起妒,嘿嘿冷笑道:“太子今ri有些不适,早课就算了。”
刘封本不待与这种yīn人起意,见他如此傲慢无礼,却也忍将不得,冷哼一声道:“太子身体不适,自该延请御医调治,你守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早课去与不去,有太子自己跟我说,岂是你能代嘴的!”
在前世里,刘封家里就有个喜欢惹祸却老叫自己给他收滩子的亲弟弟,兄弟感情极好的。在这一世中,刘封很自然的对身边的同龄人,像大牛,阿德,小胖子公孙续这些人,刘封都把他们当成了自己弟弟一样的看待。刘辩纵然是太子,身份高贵一点,但这位内向敦厚的太子殿下在什么人面前都小心翼翼的,包括不知尊卑的刘封自己。刘封对这位少年太子一直以来既是怜悯又有些同情,相处几个月来,若说什么主仆之情君臣之义,刘封心里自然是没有的,把这位内向敦厚的少年太子当成了自己弟弟一般的看待却是事实。早先听说了年仅十三岁的刘辩就开始高卧不起了,刘封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说到迁怒于人,他其实也会的,有意无意的直接就把太子的**颓废归接于太子身边这些yīn人小人的献媚邀宠上了,是这些yīn人小人把太子带坏了,而看这名胖内侍的脸sè,正是标准的狐媚小人模样!
若说这名胖内侍在宫里也是小有地位,又是太子身边的人,前途不可限量的,在心里头早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十常侍了。这会听了刘封这个小小的太子舍人居然敢与自己顶嘴,哪还受得了?一张油脸登时涨成了猪肝sè,手指着刘封“呀呀”了好半天没呀出个所以然来,却反被刘封眼中的怒气压了回来。缓了好一会,两道竖直细长眉毛慢慢的又弯了起来,嘴角微微的一翘,变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刘舍人入内叫太子殿下起来吧!”说着让开一条路,躬下身来手指着刘辩睡觉的地方,一副想进去你就进去好好看一看吧的样子,一边示意其余那几个内侍宫女,谁也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