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看官读到这儿,可能会说了,你个大傻瓜哟,你怎么不跑呀!
是呀,但凡有一丁点儿的机会也会逃命的。
可你得设身处地地为我们的主人公想想吧,老鸹窝能有多大的地儿呀,连转下屁股都难,更何况那可是离地好几十米的树顶呀,把您放到高高的塔顶上去试试,往下一看就熊了,晕高吧。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的故事这才刚刚开个头儿,主人公可是万万不能死的,怎么也得等写到二三百万字的时候,如果您实在不喜欢,那就让黑猫小子死上一回吧!到那时,本书也可以结了,总算是没有“太监”喽。
再说了,老人们都说这猫都有九条命,怎么能那样容易说死就死呢?
还是那个说时迟,那叫一个快,打字的永远没有脑袋瓜子转悠得快,就在黑猫小子把脖子一缩、把眼睛一闭,乖乖地等死的那一眨巴眼的工夫,奇迹出现了!
什么奇迹?
那棵已经死掉的老榆树在一眨巴眼的工夫竟然化为了细碎如沙的粉末,够玄幻了吧,够穿越了吧。
正在读这本书的看官,如果您是一个北方人就好了,如果您还是一个有过沙漠生活经验的北方人就更好了,那您一定听说过“死榆木疙瘩脑袋”抑或是“死榆木脑袋瓜子”、“死榆木脑壳”这样的俚语吧。
其实,这话说起来是“话粗理不俗”的,形容的是某人头脑或思想的顽固,本义却是指榆木的木质极硬,难以砍伐。
都说胡杨是生而三千年不死,死而三千年不倒,倒而三千年不朽。
其实,榆树也是差不离的!
可是,那棵刚刚死掉的老榆树在一眨巴眼的工夫竟然化为了细碎如沙的粉末,这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奇迹了吧。
只是,在那样的一刹那,我们的黑猫小子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奇迹的发生,他还在那里闭着眼睛,缩着脖子,老老实实地等死呐!
稀里糊涂之中,黑猫小子感觉自己突然身轻如燕了,像一片羽毛,御着小风,轻飘飘地往下坠着。
“喵了个咪的,这回可能是真的要下地狱了,这就叫死如鸿毛吧。”
都到这种节骨眼儿上了,他还没忘和自己开个玩笑,啥银呀!
“扑嗵!”
自个跟自个开的玩笑刚刚到半截儿上,感觉身子一软,难道是着陆在棉花堆里了吗?想得美!
“喵了咪的,怎么到处都有贩假售假制假的,都到了地狱门口了,还要让本鬼雄喝一碗孟婆粉吗?阎王爷呀阎王爷,你说你也太抠了,省下那么点儿水能换几个大子儿哟。”
怪不得黑猫小子发火,他的嘴里灌满了粉末,想喘口气都难喽!
过了一小会儿,大约也就是眨巴两下眼的时间吧,黑猫小子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再加上没有听见身边有什么异常,这才敢眼开眼睛,一点儿一点儿地睁开。
“额滴个神啊,神没个额哟,喵了个咪哟,咪了个喵哟……”
刚刚睁开的眼睛又赶紧闭上了,紧紧地,咬牙切齿地!
为嘛呢?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有再一,上哪儿找再二和再三去哟。
黑猫小子还没有完全把眼睛睁开,就见一点寒光随着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从空中直射而下,这要是扎在胸脯子上,那可就真的成了白送都没人要的“透心凉”了吧。
“扑!”
“咕咚!”
两种连续的声响,宣布了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
四周静极了,只有从极远处传来的一两声犬吠,还在依稀入耳。
过了好一会儿,黑猫小子这才缓过一点儿神儿来。
他闭着眼,小心翼翼地、试试探探地、将信将疑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身体的所有零部件都还能够运作,胸脯子也没有品尝到”透心凉”的滋味儿。
晃晃头,脑袋还在脖子上!
挠痒痒,爪子还在身体上!
摇摇臀,尾巴还在屁股上!
全都在,齐活儿!
“可是,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声音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呢?难道是……”
黑猫小子又鼓了鼓勇气,一点儿一点儿地睁开眼,有点儿吓破胆儿的意思了。
一大块墨蓝色的夜的幕布高高地挂着,缀满了亮晶晶的小星子,间或还有几个淘气包,拖着或长或短的尾巴,在跑来跑去,那就是流星和慧星吧。
“喵了个咪的,那个恶婆娘去哪儿了,难道是看我太帅,没舍得动手吗?还是因为我长得太帅,羞愧而走呐。还是……劫色嘛!”
写到这里,不能不能发出这样的感叹:自恋如此,奈何!奈何!
“喵了个……妈呀!”
脑袋转向左,一看,喵了个咪……紧贴着左耳边不到一毫米的地方,直直地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冷霜能杀人的剑!
脑袋转向右,一看,妈呀……距离不足两米的地方,躺着一个女人,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还有一滩血!
我们的主人公可是一个小乖猫,翻开他的祖宗八辈儿以上的牌牌儿,连个杀鸡的都没有,看到此情此景,此景此情,您说能不吓得差了声儿吗?没把胆汁吐出来就足够光宗耀祖的了!
“额滴个神哟,神没个额哟,喵了个咪的,咪了个喵的……”
这就叫语无伦次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黑猫小子这才最终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爬起来,像个爷们儿似的爬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