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姜还是老的辣,往那个大大的黑窟窿跟前一站,就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
两个结了整整一晚上的心结直到这个时候,才算是解开了。
“好呀,我们找到后门了,找到出路了。”
“什么后门?什么出路?”
您听听,从古到今,走后门才是真正的出路哟!
师父又去忙自己的活儿了,留下个满脑门子都是官司的小徒弟直挠头。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耶律乙辛拎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匣子,背上背着自己的那个大包囊,脖子上挂着师父的那个小包囊,紧紧地跟在师父的身后,再一次在那个大大的黑窟窿跟前停下了脚步。
读到这里,您可千万不要以为这又是一宗老师虐待学生的典型案例!
其实,那个大包囊里面的东西经过一个多月的消耗,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物了,差不多就是一个空空的布袋子了,而那个小包囊里面原本就是一些小零碎,其重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
至于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匣子嘛,原本就不是特别的沉,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随便拿着玩儿的,完全是出于一个少年的审美和好奇心而已。
“这就是我们的出路!”
“啊?!这,这,这怎么出去呀。”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个少年眼瞅着这个大大的黑窟窿,真是晕菜了,光滑的大路不走,为什么要钻地洞呀,师父怎么又属耗子了。
“师父在前面,你在后面,一定要跟紧呀!”
“嗯!嗯!”
耶律乙辛连连点头,即使师父不这样叮嘱,他也是要寸步不离的了,那是他惟一的依靠。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依靠,一把木梯子,一把做工很粗笨的木梯子,但看上去相当结实的样子。
它就竖直地立在地道井的壁上,横梁上已经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时间太久了,结成了泥壳儿。
李山童先用双手把住地道口的沿儿,右腿伸进地道井里,用力地蹬了蹬,感觉还是满意的,果然是相当结实的,相当安全的。
“没事儿了,下吧!”
“好咧!”
师徒两个在一应一答之间,一前一后地没入了地下,只留下那个大大的黑窟窿还在咧着个大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甚或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要去吞噬。
木梯子很长,地道井很深。
终于到底儿了。
抬头望,头顶上只有茶碗口那么大的一小块天空了。
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了吧!
地下的空间要比想像的大得多,不是人工挖掘的,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大洞,深不可测的样子。
黑黑的,越走越黑,越走越阴森,如果不是地道口射进来的那点儿亮光,可怜巴巴的那点儿亮光,真的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恐惧感了,死亡的恐惧感吧。
至少,耶律乙辛是这样认为的啊。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只有亦步亦趋地跟着师父走好每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地,才能感觉到那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安全感。
就像是那一点儿可怜巴巴的亮光。
突然之间!
“轰隆隆——”
天塌地陷一般!
一股巨大的气浪裹挟着大量的泥沙和小石块,咆哮着从身后扑了过来,整个山洞都在发出野兽般的怪叫。
“救命呀!”
少年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哭叫着,抱住了师父的腰,再也不敢松手了,就像是一个将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