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李儒疑问的目光,张辽说:“前段时间以来州牧一直与丁原交好,就算是心中有什么不满也不至于当场撕破脸皮。”
“那要是有袁隗在当中挑拨呢?”李儒不无忧虑的说。
“这……”张辽没来由的心里一动,真的有可能,当即大脑飞速地转了起来,来回地考虑到了各种因素,最后还是坚定地对李儒说,“也无妨,即使丁原处有变,还有吕布牵制住他,无碍大局。”
“吕布,那日文远向岳父引见的那位将军?”
张辽点头。
李儒慎重地对张辽说:“文远,还是那个问题,吕布可信吗?”
张辽知道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重量,这不仅要算上对吕布是否会阻止丁原扰乱的信任问题,还要看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将丁原劝阻住,不过就算如此,张辽还是依然坚定地对着李儒点点头说:“我相信他。”
“好!”李儒叫了一声,“如此,丁原不再考虑,只谈如何应对百官之事。”
张辽问:“先生不问原因?”
李儒笑道:“文远相信那吕布,那么李儒相信文远。”
张辽一听也笑了。
“哈哈哈哈,”李儒叹道,“能让文远将这等大事交托,不知那吕布究竟是何等英豪,李儒倒是想认识认识了。”
“会有机会的。”张辽回应。
“那么继续商讨温明园之事?”
“好。”
随后,张辽和李儒一同对温明园之事进行讨论,事无巨细,这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决心要把这次关系到西凉军未来命运的会议办得天衣无缝。
尤其是张辽,已经知晓了历史的他相比于李儒要更有一种超越格局的看法,对于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他看得比李儒要清楚。
如果这次温明园废立不完美地办好的话,未来可以供给敌人发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历史上的董卓获得的是什么样的评价张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现在亲眼看到历史,张辽才发现即便是董卓不干出任何人神共愤的事情,只要董卓没有反击的理由和能力的话,要想造出一个跟历史上一样的他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毕竟这是古代,信息远没有现代那么流通,一个脏水泼到身上那便是一辈子,没有什么新闻发布会可以开来解释澄清的。
所以张辽才终于明白了袁隗究竟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他代表着可以随便判定一个人声誉的话语权,因为这就是所有世家的职能,只要他们的一句话就可以传遍天下,这是一种天下的主流,有着让人无能为力的壮阔。
但是这次圆明园废立又不能不召开,也完全不能等到董卓将朝堂完全地稳固下来之后再召开,因为局势刚稳是唯一合理的时机,让董卓既可以不为人所诟病说要控制新皇,狼子野心,也不会因为举办仓促而受到攻击而溃散。
况且,如果不将朝堂稳固就不能放心大胆地展开废立,但是如果不立新皇就不可能将朝堂的各项制度真正的确立,也不能使百官归心,做到真正的巩固,这是一个死循环,所以温明园废立之根本做不到完美的召开。
不过也好,这样致命的缺陷,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致命的诱惑。
“但愿,能够把袁隗这个老狐狸给揪出来,那哪怕是这次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张辽心中不禁这样想着。
毕竟胜负从来不在局中,只要赢了最后,败了局中也无妨,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袁隗上钩的基础上,董卓行废立,百官抗议无果,丁原反对也没有成效,事后只会证明他们在无理取闹,而后袁隗只得出面,最后董卓以谋逆之罪将袁隗拿下问斩,这才是温明园最完美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