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翻着白眼道:“这小子谁呀?这么牛逼,连你这个洛阳府尹都不敢定他的罪。”
陈大人心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满京城的人我都不敢得罪,谁他妈比我更脓包?
“刘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位公子,乃我朝右丞相刘逸刘大人之子,名叫刘宽。刘公子,此事不可冒失呀,得罪了刘大人,你我将来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啊。”陈大人好心提醒道。
刘凡正义凛然道:“那又如何?学生对陛下可谓是忠心耿耿,自古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陈大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凡在那里胡说八道,心道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任你再得帝宠,也不能如此狂妄跋扈呀,刘大人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连皇上都敬重三分的朝中重臣呀,你小子说得罪便得罪了,你不怕死倒也罢了,可你别拉上我呀。
口沫四溅的胡说了半天,刘凡这才意犹未尽地问道:“对了,陈大人,你刚刚说到哪儿了?”
陈大人闻言差点没吐血,敢情你小子跑这儿就是练口把式来了?我说的话你楞是没往心里去呀。
拼命忍住了气,陈大人瓮声瓮气道:“说到那位公子乃我大楚右丞相刘逸刘大人之子……”
“哦——”刘凡恍然道:“这小子的老爹竟然是我朝重臣,那么……陈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说刘大人也涉嫌谋反?”
“扑通!”陈大人终于不堪重负,一头栽倒在地。
“哎呀!陈大人!你怎么了?”刘凡急忙扶起了他:“陈大人别太激动,您以一己之力勇破谋反大案,学生是不会与你抢功劳的。陈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陈大人哭丧着脸,还功劳呢,这话要传出去,明儿我脖子上的脑袋就得搬家。这小子拖人下水的手段也忒阴损了!
像被人踩着尾巴的猫儿似的,陈大人激动得跳了起来:“不是谋反!不是谋反!根本就没这回事!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刘公子呐!我求您了,您可别害我呀!”
“淡定,淡定!陈大人,失仪了啊。”刘凡一副好心肠的模样劝道:“您是这洛阳城的父母官呀,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您呢,瞧,外面这么多百姓,别老绷着脸呀,来,笑一笑,和善一点,亲切一点,对,就这样,我看好你哟。”
表情诚挚无比,刘凡心中却在暗笑,吓不死你这老王八蛋,咱俩还有一笔帐,以后可要慢慢算呢。
陈大人整了整衣冠,朝众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即回过头来小声道:“刘公子,您也别说了,此事本官会暗中代为说项的,但你也别让本官太过为难,事情闹大了,对你我都不好,想必刘公子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凡点了点头,其实刘凡心中又何尝不是忐忑不已?他虽然缺心眼儿,但他还没傻。右丞相是个什么官儿他也不是不知道,人家把持着朝中官员的升迁,又总理国家政务,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岂是他这个小小的监生惹得起的?
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跟面子倒没什么关系,刘凡是个可伸可屈的正人君子,就算此事不了了之,他也不会觉得面子受损。主要是那小子**了他的女人,若是不狠狠地惩治他一番,刘大少爷以后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民间有句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句话用在刘凡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便是典型的为牡丹而死的**浪子,平日里胆小也罢,懦弱也罢,那都是在外人面前。但是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为了给自己的女人出口气,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所以,得罪一个右丞相,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刘凡心里忐忑,陈大人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情越闹越大,现在这个情形,他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儿是没胆子继续审下去了,谁知道这小子肚里还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正待开口将刘凡打发回去,公堂上的形势突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