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绷紧拉住,于世青停下了马车,景异一行人听到了一个不算特别大的客栈前,抱着个大包袱于世秋临这背着自个儿小包袱的景异跨进了客栈,一入门便是瞧见满满的都是沾满灰尘衣着素朴行路人,坐在大堂上聊天喝酒抽着旱烟。
“掌柜的,来间房。”一手抱着不知装了什么的大包袱一手掏进衣服深处,于世秋扣扣索索地从怀里找出了一两散碎银子,依依不舍的放在了柜台面上。
“几个人,住几天啊,有没有路引凭证?”展柜的是个消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声色棉衣头上扣着四方帽嘴上留着两撇油黑的小胡子,吊着个眼皮看着账本一手捏着毛笔一只手霹雳吧啦的打着算盘。
憨憨的笑了笑,于世秋从怀里又掏出了那张自己伪造的路引,抹了抹平摊开在展柜面前,“我是个秀才,去上京探望老师求学,婆娘死得早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放心,又个胞弟脑子发烧憨了,没人看着也不放心就索性一起带着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哦···”拖着个长音,掌柜的也不抬眼瞧他,只是摸出了个印章随手在那别作得皱巴巴的路引上盖了一下,丢出个钥匙挥了挥手道,“一两三文,还差三文,房间上楼左拐最里面那个,五更前有晚食,其他要什么自个儿买。”
“诶诶,”点了点头,于世秋又从怀里掏出三文钱排在台上,收好了路引拿住钥匙便带着景异去向了房里。
房间不大,两张床一张小圆桌几个多少都缺了腿的木凳便就是所有的家具;景异踏着步子踩在木板上都还咯吱咯吱作响,头顶上也不时有人走过的动静便就是悉悉索索的掉着渣。
很是熟络的将包袱放在墙角推开了窗点上了灯,于世秋捏着床单便是掀起来一阵抖落,将低下铺着的草席使劲拍打了几下从包袱里翻出了那张生皮子便铺在了床上。
“你常做这些事?”皱着眉头,景异看着于世秋忙碌的身影疑惑问道。
“哼,自从明面上没了我于家之后,我带着弟便就各处闯荡,三教九流有什么没去尝试过?”轻哼了一声,于世秋便是说道,边说还将袖子中的短剑藏在了枕头下面,“晚上睡觉莫要乱动,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当做歹人给砍了可真就死得怨了。”
警告完,便是抛了一床被子过来道,“算了,你个子小还是睡桌上吧。”
接住了那近乎要发霉的棉被,虽然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棉絮但景异也不确定是够能抵御寒夜,转首看了看那方小圆桌也不再说什么。
“哥哥哥···哥。”使劲一推门,安顿好了车马的于世青也是到了客房里,景异没怎么听过他说话但没想到竟然一张口就是结巴,“我···我打听了,货货···货行里最最···最近不地道,杀···杀杀熟。”
“嗯,我知道了,你歇息吧。”于世秋听了弟弟的话便是答应道。
“诶诶诶···诶。”也是应了一声这个手上满是老茧的汉子便就是去收拾了自己的床铺了,和他哥哥一样熟络着。
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钱袋子,于世秋打开抖了抖里面都是银子相碰撞清脆的声响,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了一小把散碎银两,想了想又丢回去了几个。
|“我出去趟,第看好他。”只嘱咐了一句,于世秋便就匆匆赶了出去,景异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却是留在了他藏了短剑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