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雾越来越淡,一切都越来越清晰。
赵继名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白雾中,牛头马面拉着父亲的残尸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清晰。
然后慢慢的,牢门后面的黑墙在白雾中越来越清楚,牛头马面,彻底看不到了!
赵继名再回头,发现自己身体仿佛变成了一股青烟,慢慢的再向地上自己一动不动的肉身钻回去。
自己这是,没有死掉吗?!
赵继名想到这里,突然把眼睛睁开了。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肉身里面,脑袋即为疼痛,但已经躺倒在地上。奋力抬头,向牢门方向看,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和最后跑出牢门的那个刚才勒住自己的老头,两人四目相对!
赵继名心里一惊!
老头也吃了一惊!
这小子!方才已无脉搏,现在竟然活过来了!
这时候浓烟更浓。
必须弄死这个小子!
但下去,大火真烧上来,自己也完了!
对了,将他关死在这个牢房里面!
老头想到这里,猛地出了门口,回头找到外面桌子上的插门铁棍,将铁门锁鼻紧紧穿过,门立即被掐死!
这时候浓烟更浓!
滚滚浓烟顺着门缝向牢房四周缝隙向牢内涌过来。
赵继名被打的脑袋昏昏沉沉,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拉住牢房大门栏杆,拼命摇晃。大门上锁链哗啦啦发出响声,却完全挣脱不开。连自己牢房都走不出去,上面大门紧锁,自己出去更加无望!
屋内棚顶墙壁潮湿,碰到火势浓烟更大。天棚上已经全被烟雾笼罩!赵继名浑身发软,头晕更加厉害。口内吸入呛鼻浓烟,赵继名不住咳嗽,无力坐倒,立即抬胳膊用衣袖遮住口鼻。
浓烟更密,赵继名眼睛已经睁不开,无法呼吸,头越来越沉,最后赵继名,渐渐头脑模糊起来,一头栽倒在地上。
王晋山快马加鞭,午夜时分赶回到王府。王晋山母亲一直等在外院,一接到儿子回来消息,立即迎出来,关心问为何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王晋山一边快步向后院走去,一边着急反问母亲父亲睡了没有?母亲说自己不知道。然后嘴里唠叨骂王守澄老东西对宝贝儿子管的太严,又说要陪着王晋山去见王守澄。王守澄要骂儿子,自己就骂他。
王晋山连忙劝母亲不要多管闲事。这时候到了王守澄院外。王晋山让母亲留在外面,自己小心敲门。王守澄下人把门打开,王晋山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王守澄早收到消息,这时候正不紧不慢在用热水泡脚。看到王晋山进来,就把贴身侍候丫鬟打发了:“晋山,爹爹今天站的时间长了,你力气大,来给我揉揉。”
王晋山连忙答应,走过去孝敬。贴身丫鬟觉得不妥,也蹲在那里帮忙,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到王晋山的手。丫鬟长相颇美,皮肤白嫩,丰乳肥臀,眼神波光流动,带着一点骚气,立即不好意思嘴角含羞,也带着笑意看王晋山。
王守澄看到了,脸上没有表情,吩咐丫鬟出去关好门。丫鬟照做,屁股故意一扭一扭走了出去。王守澄自己眼睛闭上,询问白日王晋山出城如何。
王晋山立即一五一十详细说了。然后王守澄点头夸赞了两句,突然问还有什么事?王晋山听到父亲这句,手瞬间停了一下,心中怦怦狂跳,突然下了决心,猛地在水盆旁双膝跪下,膝行后退两步,然后猛地将头磕碰在地上,身子伏倒,突然大声说道:“父亲大人,儿子今晚,犯了大错了!”
王守澄立即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了一眼王晋山,却不说话。
王晋山等待了一阵,却没等到王守澄任何回应。额头汗水流出来,身子仍然伏倒,嘴唇微颤,突然又鼓足勇气说:“我要娶赵婉儿为妻!”
王守澄脸色阴沉起来,坐在原地好久没有动弹。王晋山浑身抖动,再不敢说一句话。突然王守澄一脚将水盆踢飞!铜盆在地上滚动,然后突然在原地不停旋转跳跃,发出让人焦躁没完没了的声音。水洒了一地,泼到王晋山身上,王晋山不敢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