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身上的衣物,或者是家里有大事,再者是走亲访友,宴客待人等等要体面的事情,不然平日里都是补丁衣物,新三年,旧三年。
用意很简单,你穿的寒酸,有脸面出去吗?没有,那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干活赚钱给她。
不过孙氏的想法想要用在李司棋身上却是毛用都没有,谁叫李司棋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求职,竞争一个工作岗位,比高考上名校都难,见你不是顶级名校,简历看都不看,客气的会说一句“对不起,我们的岗位招满了。”不客气的直接扔垃圾桶。
李司棋曾经倔强的投了十三次简历给同一家公司,最后还是那个收简历的妹子看不下去了,把李司棋的简历退了回来。“先生,您别再来了,我们不收艺术生。”
脸面?逗我!经历过毕业求职,我李司棋的脸面早就被残酷的践踏干净了!
吃饱穿暖过好日子才是正道。
拍拍胸脯挺挺腰板,李司棋提溜着鱼往镇里走,来的路上运气好网到了一些鲥鱼,鲥鱼味美,绝对的宝贝。
嘉靖年间虽然严嵩当道,但是民间还是太平和乐,陆家镇的码头上热闹得很,来来往往的商船装货卸货,干力气活的汉子们****着臂膀,吆喝着号子,妇女们招呼着彼此也在集市上挑着东西,从码头开始,陆家镇越往里越热闹,苏州府的三月天,什么都有得卖。
茶叶酒水,胭脂绒线,水果鱼肉,还有些杂货铺子在卖香烛冥纸,嘉靖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迷信皇帝,这民间百姓效法皇帝,香烛冥纸也是卖的好。
李司书对一切事务都很好奇,在大街上东瞧瞧西看看,见那妓院的风尘女子在妓院门口招揽生意,穿的妩媚妖娆,脸红的好像是猴屁股一样,十三岁,懵懵懂懂男女之事的年纪,李司书脸红,忙装作镇定,看向别处,但是时不时的偷瞄,李司棋一巴掌拍在他脑后。
“要看就明目张胆的,你这样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
李司书沉默了,怨恨的小眼神看着二哥,我说二哥,你就不能不拆穿我?
不过既然被拆穿了,李司书就放心大胆的看了,可是还是羞得不行。
李司棋提溜着鱼篓,盘算着到哪里去卖鱼,鲥鱼自汉朝起就是珍馐美味,一般的地方,不是压价,就是卖不出去。
“小哥,请问咱们陆家镇最好的酒楼是哪里?我是来送东西的。”李司棋捉了个卖鸡毛掸子的小哥问道,小哥咧着嘴,露出森森白牙。
“最好的酒楼?兄弟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连这都不知道。”
“小哥好厉害,我是代人来送东西,平时真的不来。”李司棋无耻的装作憨厚的笑道,那小哥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三层小楼。
“兄弟,看见了没?就那三层的小楼,百鸟朝凤楼,咱们陆家镇最好的酒楼,童叟无欺,小哥大胆的去便好!”
“那就多谢了!”
道过谢,李司棋拉着还在看美女的李司书去了,到了十字路口,一转弯,就看到百鸟朝凤楼的匾额高悬在三层楼上,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大富大贵,也有平头百姓,但是无一不是衣着整齐,打扮光鲜,李司棋紧了紧身上这单薄的补丁衣服,还真是有些小小的心虚。
不过李司棋走近后,就发现他没有心虚的必要了,百鸟朝凤楼的右侧竖着一个牌子,写着收购,牌子旁边一个四十多岁掌柜模样的人正在算账,一边三两个伙计忙着盘点东西。
这掌柜的算盘打的极响,好像是越响银子越多一样,啪啪啪的,那三两个伙计正在给来卖山货河鲜的人称量,并报价给这掌柜。
但也不时的拒绝一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东西都要,也是看菜下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