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吉祥。”
采儿飞速说着,又低下头,快步离开。
脸上挂着一丝笑,殷青钺无奈摇摇头,这丫头是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
步子刚踏入,便听见里面褚月和如月正捻着帕子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不妨也让朕听听。”
说毕,殷青钺已一甩衣袖,坐到了褚月旁边,如月急忙收住笑脸,作揖下去端茶上来。
“当然是为了采儿的事,皇上你也看出来了吧,她和殷翼,所以臣妾恳请皇上赐采儿郡主身份,臣妾想要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
因为十分重视这事,褚月急忙起身跪下,却被殷青钺一把搀扶起来。
“傻瓜,你和我单独在一起,就不是君臣,而是夫妻,夫妻之间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是不是,娘子?”
眼睛微微眯缝着,脸上的笑意却从来没消失过,如今的殷青钺越发爱笑了。
只是近日,他张口闭口把娘子挂在嘴边,却着实让褚月觉得心里咯噔地紧。
“好吧,那你答应了是吧,我只是象征性地礼貌地跟你说一声。”
一扬唇,褚月忽然大笑起来,身子一蹭,急忙想要躲开。
“好啊,丫头你胆子不小啊!”
殷青钺说毕,佯装愠怒,已起身去追打褚月了。
屋子里只听见一阵嬉笑声……
采儿的婚事安排的比较仓促,但却十分气派。
殷青钺下旨,册封采儿为郡主,当然也是借着亲王爷的名义,给采儿改了名字的。
出嫁是从中宫出去,所以今日褚月都快忙得焦头烂额了。
满屋子走来走去的宫女,帮着采儿梳妆。
“哎,这胭脂是不是涂地太艳了。”
褚月手里拿着红盖头,看了看采儿的妆容,不禁蹙眉。
此时如月正带着人将同心制钱和平安符拿来,又拿了一件大红色金丝彩凤比翼双飞图案的披风进来。
因为是晚上出嫁,所以轿子里估计会有些冷,褚月便吩咐了人去拿披风,这披风可是特地吩咐内务府连夜赶制的。
被褚月这么一说,那些宫女们又手忙脚乱起来。
“唉,算了算了,再涂妆该花了,就这样吧。”
不满地摇摇头,褚月又看了看如月,示意她给采儿坐最后的处理。
看着铜镜里美艳动人的女子,连如月都忍不住称赞了起来。
“采儿姐姐今日好美啊。”
“噗此,那还不是小姐的功劳,瞧瞧,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说着,两人都偷笑了起来。
“还有心情在这里笑,误了吉时可不好。”
秀眉紧蹙,褚月嗔怪着,还未弄好,便见几个妈妈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参见娘娘,王爷的花轿已经到了轩辕门了,请郡主做好准备了。”
“嗯,就来,如月。”
褚月应者,看妈妈们脸色着急的样子,不禁催促起来。
这边更加手忙脚乱了,来不及再检查,红盖头直接盖了上去。
“小姐。”
采儿立即收住笑,将手伸出去,可是还未抓住褚月的手,便被几个宫女簇拥了出去。
看着混乱的一群人都集中出去,褚月被如月搀扶着,站在朱门前。
两姐妹竟是没再多说一句体己的话,就这么匆忙分开了。唉。
褚月叹了口气,忽然转身,“走吧,咱们去皇上那边,去喝喜酒去。”
眼中满是欣喜,如月也应声。
※※
采儿被一干人簇拥着上了轿子,此时的她真的好紧张,手来回揉着,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婚事来的太突然,几乎是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
采儿抬眼,那长长的睫毛似乎可以将整个视线都遮挡般,眼前是红色的一片,红盖头上面是一只十分耀眼的金色喜鹊。
也不知轿子走了多久,总之采儿一路上脑子是空白的,也不知怎么就听见外面一声。
“落轿!”
轿子缓缓放下,采儿还来不及做好准备,便见帘子被人掀开,视线里一双黑色的靴子。
采儿的心扑通跳地飞快,他当然知道这个男子是谁。
只听见耳边三声踢轿门的声音,便又听见喜娘嬉笑谄媚的声音。
“新郎抱新娘下轿。”
只感觉身子忽然前倾,接着就进入一个十分温暖厚实的胸膛,采儿不敢抬头,轻轻地将头贴在殷翼的胸膛上。
那一刻,她觉得好幸福。
殷翼同样是隐藏着脸上的笑意,看着怀中的人,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
他的幸福,终于期盼到了。
大步急忙朝里面而去,也不知走了几个回廊,殷翼此刻真的好期待,当他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她会是什么表情。
喜娘和丫鬟们一路跟着,脸上都是一阵笑意,走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有府里的妈妈等候了。
手上拿了许多赏钱,发给陪嫁的丫鬟和送嫁的喜娘。
此时大厅里的客人都久候多时了,拜天地后,采儿便直接被送入洞房。
屋子里,满眼的红色,里面氤氲着好闻的香气。
满屋子里的梅花香气,只因为殷翼和采儿真正邂逅的那一次就是因为梅花那首诗。
一个人坐在软绵撒花大□□,心里忐忑不已。
只是忽然一双手紧紧握住自己,让采儿身子一颤。
“采儿姐姐,是我。”
那声音是那么熟悉,采儿怎么会不记得。
“甲子?”
几乎是惊讶地说出,采儿激动地将身子坐直。
“恩,是甲子,娘娘怕姐姐一个人会孤单,就吩咐甲子来陪你,以后甲子伺候姐姐。”
“说什么伺候,大家都是好姐妹。”
眼睛一酸,采儿不禁想要流泪,小姐对她真好,甚至把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人都安排过来,那以后,她身边的贴心人还有谁啊。
正感伤着,忽然耳边喜娘一阵高亢的声音。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采儿紧张地急忙抽了抽鼻子,甲子也退后了几步,站了回去。
门被人轻轻推开,殷翼的脸上微微有些醉意,但看得出他并未喝醉。
殷翼大步走来,看着帐子里若隐若现的女子,唇角微微上扬。
呆愣了好久,若不是甲子端着喜棍过来,估计殷翼还要傻乎乎地站很久。
窘迫地笑着,殷翼看着甲子端来的喜棍,手微微轻颤,拿了起来。
红盖头被轻轻掀开,采儿低着头,那样子妖艳欲滴,白皙的脸上酡红一片,羞涩地像刚盛开的玫瑰般。
卷烟的眉细而长,直入耳鬓。
“王爷,王妃,喝交杯酒吧。”
见两人都十分羞涩,甲子急忙将白玉酒杯端来。
两人十分别扭地把交杯酒喝了,甲子想着自己在这里定是让两人不自在,于是急忙作揖。
“那王爷,王妃早些安寝,奴婢就先告退
了。”
说着便要走,采儿却是猛然抬头,向甲子投来求助的目光。
“甲子,不要走。”
可是声音太小,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
甲子只是浅笑着,快步走出,将门轻轻合上,关门之际,透过门缝深深地看了眼里面的人儿。
真好。
她点点头,笑着守在了外面的走廊里。
屋子里忽然十分安静了起来,采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而殷翼也只是站着,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人,微微张嘴,“娘,娘子?”
他说着,大步迈了去,直接坐到了采儿身边。
手要探过去,却被采儿躲了过去。
“我……”
采儿别开头,感觉脸颊滚烫。
“不要害怕,把头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好吗?”
也是豁出去了,殷翼的眸子里满是柔情,见采儿没拒绝,他的大手再次伸向采儿,环住她的腰际,另一手则抚上她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
微微抬起像羽扇般的睫毛,采儿看了眼殷翼,又将头低了下去。
“你好美。”
殷翼笑着,眼里流出一丝亮光,缓缓俯身,朝人儿的唇覆了上去。
采儿很生涩地回应着,这是原则上她的初吻,虽然曾经她和一个叫无心的男人已有夫妻之实了。但却无爱。
所以此时的采儿,吻地十分生涩,她甚至不懂怎样去呼吸。
感觉到了怀中的人身体的轻颤,殷翼急忙将唇移开,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忽然低眉。
只是看了会,殷翼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本是觉得害羞尴尬的人,听到身边的人这么一笑,瞬间忘了羞涩,猛然抬头质问起来。
“想起你那日的样子了,与今日当真是相差悬殊啊,这会子怎么如此变扭起来了。”
“你……”
采儿秀眉紧蹙,也不觉得害臊了,忽然浅笑着。
“是呀,我也没想到王爷居然也如此闷骚!”
闷骚这个词语是跟褚月学的,诸如此类的词语还有娘炮等等。
采儿有些得意,因为她在殷翼的脸上明显看到了不解和无知的神情。
“闷骚是什么?”
蹙眉,殷翼忽然觉得有些挫败,为什么这丫头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你不懂,小姐教的。”
采儿得意地说着,忽然扭转头去,起身整理着衣服,看着□□的被子,不觉秀眉深拧了起来。
今晚,到底要怎么睡?
眼神刚回过,便感觉腰间有一股重重的力量。
殷翼将下巴放在采儿的背上,轻声地问着。
“可以再吻你么?”
本是脸色好转的人,忽然又羞涩起来。
因为她能感觉到抱着自己人的身体反应,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