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福晋微微笑道:“你看你看,这一说就急了,我说你不够持重不是!你别忘了,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你都是副手协助。这做副手和主事怎么一样?如今建园子这么繁杂的事务你当主事能保证不出错?”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连金大福晋也不由望向瑾福晋。
瑾福晋鼻子一哼:“兰福晋也不要忘了,还有大福晋在呢,我自然会事事请示过大福晋再做决定的,这总不会有误吧?”
緼婧心想:这瑾福晋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哦,不,也不能这样说,人家其实还是本性未改,只是当初她逢迎的是自己,于是自己当局者迷了。如今用旁观的眼睛看,瑾福晋现在这一套可不就是当初那一套吗,紧跟着一把手走的宗旨,她可是一直没变。
金婈刚还有些犹疑的眼神一下子就泛着笑意了:瑾福晋这颗棋子果然不错!
不但是杆好枪,打得响,而且还会自动调焦。一下子就把兰福晋和她的冲突转化成兰福晋和自己的冲突了。兰芝琴当然不会很忌惮直接冲撞瑾安容,但她断不敢大庭广众直接冲撞金婈的。
金婈貌似不经意的望向兰福晋,果然兰芝琴沉着脸喝茶中,应该是打算就此闭嘴了。
三年不在府中,緼婧看不懂的太多,但有一条此刻她已经确定了:目前正是金婈和兰芝琴的暗战期。
虽然兰芝琴一句话也没有针对金婈,而是瑾福晋,但緼婧心知肚明,瑾福晋不过是挡在金婈前面的一块盾牌,兰芝琴对这块盾牌的气焰其实并不真的在意,她真正有兴趣的是怎么把这块盾牌从金婈前面揭掉!
金婈和兰芝琴多么像自己当年和金婈的局面啊。
不过金婈比起自己当年是有心机多了,她自从登了大福晋的位,就着手找了瑾安容这块盾牌了,自己当年却没有意识到暗箭这回事。
金婈现在拼命在培植瑾安容,就是为了这块盾牌能扎实到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如此心机,也难怪上一辈的自己就那么猝不及防被人家给灭了,完全是一头无尾熊和毒蛇的故事嘛,看似气势上占优的大福晋,面对毒蛇其实完全不具备攻击性格,这就是必然结局。
兰福晋已经是在座众人中最有分量说得上话的一位了,连她都闭了嘴,其他人似乎更不好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是废话嘛,倒不如三缄其口不当炮灰。
金婈表情轻松起来,露出笑意温和的说道:“诸位既然也都无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待会我去禀明太福晋便是。”又望着瑾福晋说道:“这园子工程虽然不算大,但工期紧,瑾福晋你自当好自为之。”
“那是自然的。”瑾福晋欢喜雀跃的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