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婈要出手了。这是夏缊婧期待的,但她心里并不敢抱以轻心,金婈的厉害她太明白了。
虽然不能预料金婈会使出何种花招,但有一点夏缊婧绝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次金婈完全不是针对自己。
金婈犯不上,夏缊婧在这后府中不过是只没鳞没鳍的小鱼。
如此一来,掐指一算,夏福晋猜到了一半,金福晋针对的人只会是兰福晋。
兰福晋是金婈如今的眼中钉,是最碍眼的一个存在。兰福晋和金婈的地位虽然是悬殊的,而且看着也似乎没有途径改变现状,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金婈当年是如何斗败唐大福晋的,连她自己心里也是心有余悸地。
兰芝琴不能倒,这是夏缊婧的原则。
这两日夏缊婧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什么头绪。既然没有头绪,也只能小心为上步步为营了。
第二日一早,鸿禧院的前厅就摆上了桌椅,这次宴席是新福晋的入府考验,必须做一道甲鱼鸽子汤,不止是后府女眷围席,而且韦王爷也会过来。
府中膳房分为东西两个,中间以五六米长的风雨连廊相通。厨子们平日里供应府中饮食都是在大的东膳房。
西膳房本是一间备放干货腊食的房间,后来特地布置成一间完善的小膳房,用于福晋们有时候下厨显显厨艺。
此时,厨子们在膳房柳管事的带领下在东膳房炒煮煎炸,一片热火朝天。
西膳房里,兰福晋带着夏福晋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张罗着汤料。
食材都是柳管事头天预备好了的,四年甲鱼一只,去壳。大王鸽一只,宰杀尽血。其他如姜葱料酒,茴香八角,也一应俱全一旁候着。
做这道汤对夏福晋来说,闭着眼也能做,不过眼下的她还得装出完全不晓得怎么上手的样子来,处处请教兰福晋。
兰福晋,这甲鱼也去壳了,我现在把这上面的黑皮去掉啊。”
“不是的,这不行的,上面那粘液糊糊的,这会子去黑皮,那粘液就会弄到肉上,有腥味呢。”
兰福晋说着便过来,将壶里的滚水倒在盆中,把甲鱼放进去浸润了片刻,再用凉水一冲洗,之前怎么都洗不干净的粘液便全没了。
“兰福晋果然是手艺了得!”夏福晋做出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赞道。
“多做几回自然就晓得了,这下就可以去黑皮了。”
两人正忙着剁甲鱼,一个膳房打杂丫头进来,道:“兰福晋夏福晋,柳管事打发奴婢过来问问,说是要是福晋们缺东西缺人手,只管说一声,柳管事那边都有备着的。”
兰福晋指着甲鱼笑道:“你看,这甲鱼都要下锅了,还能缺什么呢,不过一道汤罢了,又不是一桌子菜,不缺什么人手!”
那丫头点头笑道:“我这就去回柳管事。”说完却不急着走,又凑到案台前一样样查看了配料,笑道:“柳管事说,八角茴香是必不可少的,福晋们可别放少了量。”
又过去瞄了瞄已经下锅的鸽子,只见陶钵里汤汁泛着奶白色,这才回过身笑道:“既然福晋们不缺什么,奴婢这就去了。”
兰福晋笑道:“好个周全的丫头,你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