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生气的说道,“这一家子是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攀亲,根本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
渠水微微一笑,“回去吧。”
她如今还不能正常走路,所以是在桔梗的帮助下往回走。刚刚坐下,就又有人来报信,“姑娘,邱家的人来了。”
渠水微微惊讶,问道,“难道是邱主簿?”
守门的人点头说是,“姑娘,是邱主簿与他的夫人罗夫人一起来的。”
渠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头疼的说,“请进来吧。”
邱主簿对渠水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面上一直很温和,但罗氏就截然相反。
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她脸上竟然堆满了笑容,一进屋子就对着渠水行了个大礼,“刘姑娘,之前我多有冒犯,今日给姑娘赔罪了,还请姑娘能够原谅我。”
说着,便要跪下来给渠水磕头,渠水忙去搀扶她,但是如何又能搀扶的起来呢。
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给自己行了大礼,她有些不舒服,淡淡的说,“罗夫人太客气了,您是长辈,怎么能对我行礼,这样传出去了,便是我失礼了。
罗氏摆手,“谁也不会传出去的,不会的不会的。”她说的完全肯定的样子,让渠水非常无奈,
邱主簿也跟着拱手道,“刘姑娘,之前拙荆多有得罪,以后还请刘姑娘不计前嫌。”
渠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邱主簿见状就忙给罗氏使眼色,罗氏心领神会,忙笑着送上一个荷包,“姑娘,您看这荷包的样子相当精致,绣工也很精湛,我当初一见啊就喜欢上了,所以特意买来送给您的。这个颜色又清新又淡雅,一年四季戴着都十分的般配。”
渠水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但是,等她拿到荷包后轻轻一捏,脸色就变了变,那里面分明装着的是银票。
渠水想了想说道,“荷包我很喜欢,但是里面的东西我却不喜欢,还请你们拿回去,将东西清理干净了再送给我。”说着,她便将荷包递了回去。
听到这话,罗氏的脸色刹那间都变了,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姑娘,这都是我们的心意。”
渠水就直接说道,“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不需要什么礼物,罗夫人,您放心,之前的事我权当没有发生过,不会跟您计较。”
渠水这么一说,按理说罗氏就应该放心了,但其实她还是不够放心,邱主簿觉得没法再呆下去了,迟疑了好久,这才离开。
他们离开后,有头有脸的人便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外面挤满了马车,渠水住的地方其实是县城里面中下等的地方,巷子小,街道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辆马车聚在一起,所以,周围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他们都有些心动,也想去给渠水请安,混个脸熟,那毕竟是四品官的媳妇,而且还是皇家子嗣,前途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昨天颁发圣旨的时候,因为京城戒严了,所以他们只能在家里面听到一些消息,却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
可是看到那些马车,他们却又不敢了,现在能进到渠水家里的都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像是一些员外,举人了,又因为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是男子,根本无法与渠水好好的交流,所以他们都带来了自己的妻子,渠水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接待她们。
而罗氏竟然在下午又来了,大概邱主簿大概嫌丢脸,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罗氏送给渠水的礼物,包括那个荷包,另外一个便是大红袍茶叶。
罗氏满口赞个不停,“这大红袍,可是贡品,一般人家极难得到。还是我家那口子有一个亲戚在京城当个小官儿,受到了上司的赏识,所以分得了一些,又给了我们家一些,我们家不敢擅自享用,特意送来给姑娘。”
既然是真正的礼物,那么渠水就不能再退回去了,所以她便收了下来,让桔梗放好,又笑着对罗氏说道,“夫人还是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来了。”
罗氏总算是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连连点头,“姑娘收下来最好。”她又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到说得口干舌燥,才一把抓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
看到渠水诧异的目光看过来,才后知后觉,然后微微叹口气,“其实之前我并不是针对姑娘您一个人,因为我就出身贫穷,所以最见不得人家说我礼仪不周,也因此,我看别人动作纯真率性,就要忍不住说上两句,但我又有什么脸面说呢,我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