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先问的便是那个小瓷瓶子里的鹤顶红,问渠水,“怎么你的丫头随身携带这些东西,渠水你要知道,只带了这个,她可能就不是无辜的了。”
余氏就愤怒的喊道,“只是一个丫头懂什么?还不是她这个主子给命令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死我的若兰的。”她做贼心虚,知道其实当初真正害渠水的是她们母女两个。因此比别人更早一步确定,渠水也就是杀人凶手。
渠水站在当下,当即冷笑,“怎么?我好歹也是天子赐婚的未来皇家媳妇,难道公主就这么不顾脸面当着众人的面要审讯起我来吗?那是不是还要带上枷锁,拿鞭子伺候着?”
千雅公主就冷笑,“屈打成招我当然是不屑一顾,我要的是事情的真相,既然你不肯说,那好,我就问你的丫头,桔梗,是吧?桔梗,本宫问你,这鹤顶红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桔梗就慌乱的摇头,“不,我不知道什么是鹤顶红,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公主,公主,求求你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们一个真相,我们是被冤枉的,是被陷害的,”她看向渠水,“姑娘,这真不是我拿的,这个鹤顶红不是我的!”
她此时被几个仆妇给压在地上一点都不能动弹,神情上满是慌乱,渠水心里边很难受,可是她如今自身难保,更不要说顾着她了,她淡淡扫了千雅公主一眼,便看向余氏,否认,“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要捉拿真正的凶手为女儿报仇,可是请你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害你们家的若兰,我与周姑娘无冤无仇,并且往日还屡屡帮助他,我实在没有必要当着众人的面下毒毒害她。”
那余氏脸上就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却又坚定下来,指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狠毒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要让你偿命。”
她的神情有些癫狂,让渠水也分不出来她到底是在装的还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她是凶手,她还想要辩解什么,那千雅就有点不耐烦了,轻拍了一下桌子,呵斥一声,“住嘴!”她对上渠水的眼睛,冷冷一笑,“渠水,事到如今你还在装蒜,既然如此,好,我就告诉大家,这毒确实是刘渠水放的。”
众人一片哗然,那个叫做卢玲儿的就有点儿好奇的问道,“公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雅便看向了一个人,那人赫然就是刚才坐在渠水旁边的于芝芳,如果说席面上当真是渠水主仆下的毒的话,她坐在旁边一定能有所察觉,千雅公主朝她招手,后者脸色苍白着,低垂着头,迈着小步走上去。
千雅温柔的说道,“你告诉本宫,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渠水的心在向深处坠落着,于芝芳没有抬头看任何人,只低声说道,“刚才我就觉得刘渠水她们主仆不对劲儿,那个丫头回来的时候,就向渠水使了个眼色,我不小心将茶叶打翻,那丫头上前帮的忙,当时一片混乱,我并没有看到,但是现在想来,她一定是趁着那个时候对表妹下的毒。”
众人想到刚才那混乱的一幕,纷纷点头,“原来如此。”
桔梗大叫着,“不,你撒谎,我没有放毒药,你在撒谎。姑娘,姑娘……”
她不停的叫着渠水的名字,但渠水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飞快的想着对策,可是事到如今她自己也明白,物证,人证都有了,这下想要脱罪却十分艰难。
千雅公主便冷冷地看向渠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人证物证齐全,你难道还要狡赖不成?”
渠水轻握住双拳,仰起头问道,“人证物证都有了,但是动机呢?为什么我要杀周若兰?我说了,我与她无冤无仇。”
“哼,”千雅公主就冷哼一声,“你和她可不是无缘无仇,你与周家之间仇恨可大着呢。”她看向于芝芳,“你一向同两家都走得比较近,这件事你来说。”
于芝芳仍然没有抬头,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说道,“其实,当初那大红袍里的麝香,是余氏放的,周若兰也是知情者。但她们掩饰的很好,嫁祸给了罗氏,而渠水,不,是刘姑娘,她却是知道这一点的,大概是为了能够一举报复,她一直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