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段时间渠水几次受到委屈,但是赵伤也并没有采取大的措施来,小家伙就觉得赵伤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喜欢渠水,他这确实片面了。
渠水很能理解赵伤的做法,他与千雅公主的地位到底相差着,不管做什么都要深思谋虑,不能留下一丁点的把柄,而不是像小山这样痛快是痛快了,留下的变数很多,还得让赵伤来善后。
她便拉着小山到跟前嘻嘻的说道,“姐姐现在不如你聪明,懂的事情可能也没有你的多,这样吧,我让你赵哥哥来给你说好不好?”
这是之前已经商量好的,赵伤想用此机会来教导一下小山,他说小山做事又莽撞又粗鲁,但是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所以这是一个好机会。
小山点点头,大大的眼睛瞅着她眨巴眨巴的,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孩子,但是完全都想不到他会像个大人一样来思考了,渠水心理有点难过又有点欣慰,但又觉得好像空落落的,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等出去的时候赵伤就在那便等着,渠水朝他招招手,对方走到跟前,渠水便说道,“你慢着点儿讲,小山自尊心可强了。”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赵伤就笑着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先去外面呆一会儿,等会儿就回来。”
渠水点点头,看着他走进了屋子,又将门关上,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要去偷听一下,所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跟前,刚刚弯下腰将耳朵放到门那便儿,突然门就打开了,对上的是赵伤含笑的眼睛,还有里面探出小脑袋来瞅着她的小山。
渠水便很尴尬,忙站直了身子,用双手拍打了几下,嘴里便自言自语,“哎呀,蚊子可真多这天气,小心会被咬的。”她背上双手,昂首挺胸的看着对方微笑,“那我走啦,你们忙。”
赵伤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那里含笑看着她离开,渠水也没有办法,只得出来院子来到外面,心里便却愤愤然,小小山是她的兄弟,她的亲弟弟,如果赵伤真的要教训他,当然这个姐姐要站在跟前听的呀,可是对方那架势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让她听的,而渠水当时也是脑子抽了,竟然会心虚的赶紧跑出来,可是现在又返回去又不太好,赵伤那人的耳朵敏感的很。
知道自己偷听不了了,渠水便耐下性子和桔梗在街道上逛了会儿,果然处处都传说着千雅公主的事情,不是说前几天她私养面首的事,而是说她被摔下了马车,如今受伤,大部分人都在暗暗幸灾乐祸,只有极少部分人在说这千雅公主走霉运等等。
反正也没事,渠水便决定带着桔梗去自家的饭馆瞧一瞧,在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一旁的茶馆里传来几个压低的声音,其中一个轻声说道,“你们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要我猜肯定是这个人。”
渠水下意识地瞧了过去,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长着几颗黑痣,打扮的一看也像是个街头混混一般,他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个什么,其他几个人便连连点头,“不错,大概就是他做的,我也是这样猜,这赵公子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对当朝公主做出这种事情来。”
“哼,”另外一个人说道,“他还不是为了给那个刘姑娘报仇,听说刘姑娘被人栽赃陷害毒杀了周县令的女儿,但其实这都是千雅公主在背后捣的鬼,刘姑娘只是被冤枉。”
“那也就不怪他会使出这样的报复手段了,”刚开始说话的那个人便轻叹一声,“我看咱们这小县城来了这两个尊贵的人物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这个刘姑娘还真是有吸,霉运的本事。之前韩县令的千金,就栽到了她手里,现在周县令千金的死也与她有关,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议论,难免的不小心也被牵连进去丢了性命。”
其他几个人越想越有道理,便赶忙点头,噤声不语,渠水的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掉了,桔梗也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犹豫的看着渠水,小心的说道,“要不姑娘我们先回去吧,我看我们饭馆里边儿挺忙的,这个时候去倒是影响不好。”
渠水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脸色却有点苍白,沉默半晌,她点点头,“也是,那我们先回去吧。”
但其实她并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从另一条道路上去了巷子南口的河岸上,这个时候天气炎热,即使是快傍晚,周边也没有一丝风,所以出来乘凉的人很少,而往常总是挤满了人群的河岸上也看不到人影,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孩子在玩。
渠水便带着桔梗到一旁干净的石头上坐下,望着水波荡漾的水面出神,桔梗知道她心情不好,坐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两个人在河边上枯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桔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渠水才像突然惊醒了一般站起来,“走吧,“在路上她又告诫桔梗,”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赵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