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便十分了然,原本这长公主只是出于气愤,还有往日的骄纵,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告到了皇宫里,但却不曾想,竟然成了自己丈夫的催命符,渠水心里也感慨万千,但她还是安慰赵伤,“好在你祖母也坚持了这么多年,虽然她可能还觉得对不起你祖父,可如今她有子有孙,都那么孝顺她,想必老人家也是开怀的。”
赵伤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想想就又说道,“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去陪陪她,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是过分了一些,但是祖母真的很喜欢你,我这几天去她那里了两趟,她便一直与我谈起你,渠水,你不知道你本人有一种很天真很开朗的气质,能够让所有接近你的人都变得开朗,能够放开心怀,祖母受苦受了一辈子,我希望她以后都能够好好的。”
有了他这样一番话,渠水之后再去。公主那里请安的时候,就又加了几分的孝敬和恭敬,之前她的态度是有一些随意的,毕竟渠水的本人就属于大大咧咧的类型,所以就算是有心想要巴结谄媚,也只会表现出一二分来,而那也是看在赵伤的面子上,但是现在,她却更出自于内心,不管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可是赵伤的祖父一定有错在身,他丢下坐月子的妻子与早产的儿子撞倒在金銮殿上,压根就没有想过半分后果,所以他那个人根本就是没有担当的男人,也根本就不配当一个丈夫和父亲。
而长公主对她的变化也都看在了眼里,也更加慈爱,时常拍着手对她讲一些赵伤小时候的事情,而渠水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赵伤以前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这一天当听到长公主说,赵伤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捉了一条蛇放到了大哥的书房,结果大哥被吓了一跳,又偷偷将这条蛇给放到了他床上,赵伤当时才四五岁,就被吓得哇哇大哭,然后记住了这个教训,再也不敢随便玩蛇了,渠水听得哈哈大笑,正笑着,就有丫头进来禀告说,“二公子来了。”
所以等赵伤进屋的时候就看见渠水正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一眨一眨的,赵伤有点不解而无奈,长公主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含满了笑意,赵伤走上前行了一礼,“祖母,”又叫了一声“渠水”,渠水便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赵伤直接走过来,低头看向她,“怎么了?刚才在笑什么?”
渠水便捂着嘴,偷偷笑起来,却不肯说,赵伤没有办法,也不再追问,而前面的长公主就笑道,“瞧你们这小两口,感情可真好,来了先不说别的,只顾两个人说着悄悄话,说什么悄悄话呢,来,也说给我听听。”
刚才赵伤有意识地压低了嗓音,所以身边的人都没有听到,但是被她这样一调侃,哪怕脸皮厚如城墙的赵伤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轻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拱手道,“祖母,我来是想跟您借一个人。”
长公主就了然点头,“是渠水吧?”
赵伤微微一笑,算是默认,周边的丫鬟笑的就更厉害了,渠水的脸颊也有点羞红,她瞧了瞧赵伤,目光中有点讶异。
赵伤不动声色,长公主也跟着笑起来,笑了半天笑够了,这才摆摆手,“好吧,既然你都说出口了,我这个祖母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不过我话说到前头,到晚上了一定让你这个小媳妇儿来陪我吃饭,”长公主说着,就又微微一笑,“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像她这样直肠子的姑娘呢,平常在这京中来来往往的全部都是些大家闺秀,心眼儿子比那马蜂窝还多,我可是应付不来。”
她这话确实表示很喜欢渠水的坦率耿直了,渠水就屈膝,很害羞的说道,“长公主是故意夸我呢?”
长公主的眉头就皱起来,“都跟你说了要叫我祖母,怎么又长公主的长公主的叫起来。”
渠水就忙低头,“一时叫岔了。”
长公主便摆摆手,“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小两口说了,你们出去说悄悄话吧。”
渠水的脸更加羞红,也不看边上几个捂嘴笑的丫头,跟着赵伤出去,赵伤人高马大,走在前面渠水,个子矮的渠水柔柔地走在后面,又低着头,乍一看还真像是个夫唱妇随的小媳妇儿,长公主脸上就流露出来一抹满意,虽然说渠水这丫头是农村长大的,但却有小山这样一层关系在,所以身份上也就不差什么了,而最关键的是这几天与渠水相处,她越发觉得渠水这个丫头品性很好,性格也很直爽,很对她的胃口,心里边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又不是傻子,天性聪明又坚强能干,比一般的大家闺秀都要强,所以长公主由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支持,甚至是满意。
渠水跟着赵伤来到外面墙角处,见四周没人,她才悄声问道,“你急吼吼的找我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