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损了二百多人,这第三道山门可算也被拿了下来,驱赶寨兵占领这儿的第一件事,刘体纯又是赶紧下令,拆!几百个乞活军跟拆迁大队似得,将一块块沉重的石头飞速运下山,这可是血的代价啊!第二道山口没拆除及时,晚上寨兵们偷袭又给抢了回来,再次用石头垒了起来,多死了十多人,才给重新打下去。
这片地叫风龙井,寨墙后头还有一处山上的重要水源,也算是被乞活军给夺了下来,终于松了口气,刘体纯带着麾下又是继续向山上赶去,可从那个山湾向后眺望,他那张大胡子脸又是禁不住呆住了。
风龙井后头的雷公洞,情人瀑一带,层层叠叠的寨墙依旧密密麻麻,上面布满了防守的寨兵,这还要攻到什么时候?
一肚子震撼,留下了二百多军士看守山路,刘体纯有些失魂落魄的下了山,屯扎在造钱坳的军营中,这会儿却是热闹起来,一肚子惊疑,刘体纯让副帅陈六子安排大军回营,自己凑了上去,旋即他就禁不住气的调教骂娘。
“刘总哨,你他娘的不早点来!”
六门黑黝黝散发着一股油味,刚铸造没多久的乞活军大炮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阵中,其实这些玩意也算不上重炮,**百斤,这样的炮在官军中比比皆是,可威力上,乞活军大炮绝对比官军大炮强上许多,甚至能达到两千斤大将军炮那个规格,这炮可把宋青书那点可怜的火炮知识与汤若望这个二把刀那点见识全都挖空了。
首先炮不再是直上直下,而是像个大萝卜下粗上细,长了不少,炮底承受主要的爆炸力,需要结实,炮顶则可以削减,这一减,就能减少三四百斤的重量,而且运用着叠铸法,内部是重而软的青铜,外部则是轻而结实的钢材,还用上虎蹲炮的技术,在关键处用钢箍给箍了上,下方更是用上了宽大轮子做的炮车,平道上,四个人就可以推着前进了。
炮身上还装了照门,可以给炮兵大概的落点方位,兼顾机动性与射程,同时代,这样炮算得上顶尖的了。
要早点运到,何至于打的这般困难?也难怪刘体纯骂娘了,可挨骂的刘宗敏也不是啥好脾气,没好气的回头反骂道:“大胡子,你知道你娘个屁,早点运到,这玩意走山路你他娘的知道多困难不?老子都跟着下手抗了,你他娘的要能扛着一门炮围着这大营走一圈,老子管你叫爹!”
“扛就抗!他娘的谁怕谁?”
现在刘宗敏是有点后悔抢这个副帅了,感情副帅就是军团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的,打仗靠后站,运输大队长,兼职这个后勤部主任,那个营都来管他要东西,他又不是财神爷,要不到那帮粗人就骂娘,可把刘宗敏给气坏了。
俩人咋唿着呛上了,刘体纯还真撸个袖子要去抗那大炮,跟着起哄,附近划拉一下围了一大圈兵,也是撸着袖子助威或者嘘声,眼看刘体纯抱个大炮脸红脖子粗,额头上血管都起来了,冷不防一声冷哼传了来。
“你们这是在干嘛?”
“大帅!”
一个激灵,围拢着的军士哗啦一下散开,退到一旁,两个争执的主将亦是赶紧撂下东西,一起抱拳,刘宗敏尚且不服气的指着刘体纯嘟囔着。
“大帅,这次可不是末将惹事,是刘大胡子他先挑事儿的!”
事情倒是有点理亏,刘体纯抱着拳也没说话,看了他俩一眼,宋青书先是无奈的对刘体纯挥了挥手:“刘将军今日攻山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见宋青书连骂一句都没有,刘体纯顿时神气起来,得意的跟刘宗敏偷偷哼了一句,抱拳对宋青书行礼:“末将告退!”旋即借着台阶就想熘出去。
可宋青书下一句话就差不点没让他哭出来。
“今夜执行总攻计划,周将军,苗将军,两位贺首领,马上集结大军,老刘,你再辛苦一次,带人把大炮扛到风龙井,今夜第一炮,由你开火!”
这次轮到刘宗敏得意了,领着两个后卫炮兵亲自推着一门炮,一边走一边他还把那大眼睛冲着刘体纯挤着,真是肠子差不点没悔青了,辛苦了这么多天,总攻要是没他的份儿,回了第四师,他得让人骂死。
带领着亲兵,大帅,军师已经先出去了,就算宋青书没走,他也不敢找宋青书讲情,只好哭丧着一张脸,凑合到了刘宗敏身旁。
“总哨,您老搬炮,缺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