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纠正道:“我们只不过没有那个……而已,小婿可是堂堂正正上了床的。”
“哦,”蔡邕示意自己明白了,继续八卦地问道,“第二日呢?你们怎么和好的?”
“呃……”我沉吟了稍许,如实向老丈人汇报工作进度,“我与琰妹促膝谈心,之后又同乘一骑,感情就这么培养起来了……”
蔡邕目光闪烁,神情十分诡异:“如何促膝谈心?”
老丈人,你太刨根问底了些吧!
我含糊的答道:“就是向她解释了一番这个诗赋什么的,不是随便就能做的……”
老蔡正了正坐姿,将想要继续追问的冲动压下:“嗯,听说你曾经言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十分有见地啊!”
“岳丈夸奖了……”我诺诺地应着,心中却十分惊讶:这句话是我前两天才想起来在蔡琰面前卖弄炫耀的,怎么这么快就被他获悉了?府中有他安排的卧底么?蔡琰明显没有机会跑出来;小娥么?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都是我的了,我不会和老丈人计较的。
“你平时若没有事情,也可以来东观和我来编纂史籍。”蔡邕向我发出了邀请,“卢植、韩说还有一些人也会来转转。”
我大汗淋漓,急忙推辞掉:“岳丈太看得起小婿了,小婿有自知之明,怎么敢同这些大儒们一起著书。”笑话!大爷我连基本的造词遣字的本事都没学懂,卢植一说子曰孟曰,老子直接就嗝儿屁了,还不如一直默默无闻好。
总算蔡邕有些人性,没有过于逼迫,他拍了拍额头:“也是,你年纪尚幼,猝然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说的……哦,不过你要来老夫可是十分欢迎哈。”
“是是是,谢岳丈,小婿若有机会,说不定回去看看您。”我吁了一口气。
蔡邕笑了笑,直起腰在案上铺平一张老纸,示意我动笔。
我心中一跳,以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他:“岳丈……您要如何?”
大爷!刚才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么?又来逼我!
“我不让你做赋,”蔡邕藏起长袖,以慈祥的眼神看着我,“你好不容易才来我家,怎么也要写首诗来纪念一下吧?”
这是什么逻辑?你来我家好几次了也没看到你主动题字啊?
一边在脑中翻江倒海的搜索,一边无奈的求他:“岳丈想让小婿写些什么?”
他眨了眨眼:“你想让我出题么?”
我急忙道:“还是让小婿自己来想吧……”
我词汇量太有限了,他要是随便指一本书一杯水一棵树就来出题,打死我我也写不出。
“呵呵,那你慢慢想,”他起身向外唤道,“给我来杯酒水。”
侍立在门外的侍婢立刻捧来了酒爵。
蔡邕仰起脖子,一杯酒入肚,舒服的直哼哼。
他感慨地说道:“还是这边的酒水够劲。”
我怔怔地看他,却发现不知是否出于他的示意,婢女根本就没有为我准备酒具。
“两年之前,老夫还亡命江南蛮荒之地,整整一十二年呐!”他又满饮了一爵,伸袖拭去了口角残留的痕迹,“江南少人烟,山水倒是明丽,酒水却甜腻得跟白水似的,哈哈!”
江南?
我总算联系到了一篇沾边的诗了,我已经记不得是谁的作品了。
杜甫?还是白居易?
我提起半新的毛笔,在砚中轻轻一按,而后挥墨落下。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我不敢用力,只能勉力稳着手腕。
蔡邕看我开始动笔,也凑了过来。
笔尖在墨中一沾即分。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