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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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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敲门砖

2017-02-27 作者: 仗长戈

第一百二十四章;敲门砖

(两章合一)

布老虎阔别五年回家,王屠夫执意要在驴庄摆席,可他刚推辞了刘群,这会跟着王屠夫去总是不好,于是布老虎提议去他赌档瞧瞧。

话说王屠夫最近也不是很顺,他知道布老虎点子多,没准能提几个建议,也就欣然答应下来,两人去了赌档。

在十里门面开赌档,注定只是小打小闹。

这里本来就是个极小的菜市场,贩卖走卒都是些苦哈哈,平常一文钱的白菜叶子都要跟人磨磨蹭蹭,又岂会卖家当沾那赌字?

所以,纵然布老虎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瞧见王屠夫开的赌档,依旧感觉有些太那个啥....

布老虎记得以前进的赌档,最差的起码摆的了三桌牌九,外加两桌掷骰子。

王屠夫的那个赌档,咳,说好听点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难听点,里面就一张牌九一桌骰子,跟街头布的牌局唯一区别就是头顶有个盖棚,不至于被夏雨秋风打了兴致。

撩开帘子进了屋,布老虎瞧了眼里面乌烟瘴气,光线晦涩,二十多号人,骰子那边占了十五六个在那面红耳赤大声叫嚷。牌九玩的少,毕竟这个小赌档来的都是指望一掷暴富的苦哈哈,倒真没人静下心那副牌九跟人斗智斗勇。

捏捏鼻尖,布老虎彻底无语了。

他之前还笑言着等会过去玩两把,这会瞧得里面跟阎罗殿没啥两样,若不是顾忌王屠夫面子,恐怕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瞧了眼身边的王屠夫,布老虎敏锐的发现这粗枝大叶的老王,貌似....额,也有点尴尬了。

“王叔,我先前看到街尾开了家蒸菜馆,布置的还算清静,正巧我也有些事跟你谈谈,怎么着,去那整两杯?”

知道布老虎有意给自己台阶下,王屠夫也不矫揉,亮起嗓子朝昏暗的角落吼道“六儿,地方瞧这点,老子出去有点事。”

“成,王哥,晚上回来吃饭不?”角落里的身影脆生生回了句话,因为光线黯淡布老虎瞧不见那人容貌,听声音好像是个少女,不禁有些暧昧的瞧了眼王屠夫。

“得了,今晚,嗯,你不用做饭了,回头我给你捎点饭菜回来。”亮个声,王屠夫拍拍布老虎肩膀,两人去了街尾那家蒸菜馆。

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北方的蒸菜馆不如南方的菜种多,味道也偏淡,可是胜在分量足,上菜速度快。布老虎点了五个荤食,顺手摸了六七个铜板丢给小二当做赏钱,眨眼的功夫,酒肉铺了一桌,热气腾腾。

给王屠夫添满酒,布老虎端杯敬道“王叔,承蒙你当年帮衬,来,老虎敬你。”

碰了个清脆,两人仰头满饮,放下酒杯,王屠夫瞧得满桌酒菜,又瞧瞧布老虎这身行头,满含深意笑道“虎娃子,这几年混的不错嘛。”

“哈哈,运道,纯属运道。咱事先不提,叔,你还是跟我先讲讲那个六儿....”布老虎暧昧道。

王屠夫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夹块五花肉吃的满嘴流油,这才叹息道“六儿是个苦命的丫头,那年,嗯,也就是你走后的第三年,我瞧她在门铺外头卖身葬父,索xing就收留了她。”

布老虎知道前两年陆续的大灾害了不少人,点点头,又道“后来了?怎么没干包子生意,转而捣鼓起赌档来了?”

“嘿,别给老子提这事,自打你小子失踪后,没过几天那树nǎi和面做的包子满大街都是。先开始半年的时间捣鼓着勉强还有些盈余,后来渐渐实在cāo持不下去了,加上又有了六儿,得,老子瞧那赌档蛮有搞头就开始折腾了起来。”王屠夫没好气道。

这事儿布老虎早有预料,笑吟吟道“赌档蛮有赚头吧?”

“赚他娘的,你当银子真那么好赚啊,虎娃子,你不是外人,老子跟你交个底,其实这行当老子还真不想在干下去了。刚开那会还不错,这几年,东边出了个桥洞苏洗河,夫子庙那边又有个李涛。两人地盘纵横东南,我这铺子的状况你也瞧见了,伸,伸不开手脚,每天伺候着几个苦哈哈能赚几个钱?而且老子也不愿意去跟两帮人凑活,所以底下必需得收拢些人手吧,一来二去,这几年功夫下来,别看老子这身衣裳崭亮,里面可都是烂皮破洞见不得人。”

王屠夫满肚子苦水今儿终于找到了宣泄,说实话他第一次跟布老虎打眼就蛮喜欢这个小崽子,不然巴掌大小的包子摊也用不着人手帮忙,王屠夫当年更不可能放权到把里里外外所有事项都交给布老虎处理。

听他嘟嘟囔囔好一阵,布老虎心里忽然萌生了个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于是他便把青蛇儿的外貌给王屠夫描绘了下,没想到王屠夫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就连沾唇的酒杯都给放了下来,颇为尴尬。

“叔,怎么着,你见过青儿了?”布老虎小心翼翼问道。王屠夫笑笑,不好意思道“虎娃子,咱跟你实话实说,你可别笑话老子哈。”

点点头,布老虎示意他明言。

王屠夫吐出实情道“其实自打你出事后,这小妮子便找上了我。我瞧她有些机灵,便让她代替了你的位置,就这么过了两年功夫,那啥...”

“啥什么啥,叔,你啥时候成娘们了。”布老虎最讨厌别人说话留尾巴,王屠夫见他有些不高兴,于是继续道“那天,呵呵,老子喝高了,回来的时候瞧见铺子里有个女娃,嗯,于是就。”

布老虎眼角挑了下,神情并没任何异样。

果然王屠夫还有下文,他咂咂嘴道“这妮子老子还真没发现有骨子毒辣劲,瞧我来真的,直接从后腰抽出把剔骨刀。当时老子肚子被他挨了个狠的,差点就一命呜呼,好在这妮子有点良心,叫了个郎中把我救了回来。之后嘛,虽然我真真切切摸着良心道了歉,这妮子还是在第三天我能下床后悄声无息离开了。”

“走了?她一个姑娘家的去哪了?”布老虎挑眉道。

王屠夫夹块肥肉吃的香甜,筷子朝东边指指道“桥洞,这三年,那妮子都在桥洞混活。”

“跟那个苏洗河?”布老虎轻叩着桌面若有所思道。

王屠夫摇摇头道“没有,那妮子去的时候桥洞那边跟西河差不多,都是苦哈哈蹲地上求可怜。等苏洗河摇旗后,小妮子已经有了根底,这关城到没几个人能奈何她。”

听他这么一说,布老虎大感兴趣,忙追究个明白。王屠夫眉头一挑道“黄蜂儿尾,黑虫儿腿,青蛇儿玉面,剔骨刀的嘴!”

布老虎细细琢磨着这句话,黄蜂的尾针,那是蜇人要命的毒,黑虫儿就是蜈蚣,这家伙爬人身上能把皮肉给挑开。这两类都是毒中之毒,青蛇儿名号既然打在其中,布老虎不禁回忆到那张稚嫩的小脸满是坚定的摸样。

“小妮子自打离了我的包子铺,这三年来我也就见过两面,第一次是我陪六儿回家上坟,那晚回城的较晚,在湖路口瞧见她把两个人的眼珠子亲手给剐了下来。”王屠夫自言自语的讲到这,或许当时情景给他印象很深,连喝了三杯酒,他长呼口气继续道“而第二次,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铺子里早早的我就关上了。后来隐约听得外面雷声轰轰有敲门声,六儿当时好奇,出去把门打开,见到小妮子遍体鳞伤躺在血泊里。两个小娃娃瞒了我三天,后来还是衙差找上门来我无意间发现了...”

“啧啧,要说这妮子当时也真够惨的,听六儿说,她胸口被剐了条见骨的痕,大腿上更是有火烧的印记,唉...”王屠夫摇头晃脑叹了口气。

布老虎摸摸下巴,淡淡问道“是谁干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这妮子下手毒,城里竖了不少敌人。她xing子又倔,不想说的话谁能打听的到?”王屠夫没好气道。

布老虎眼眸中闪烁着像鬼火般的青sè,森幽幽道“会不会是桥洞的苏洗河,在或者是夫子庙的李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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