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将军忙道:“刘先生,是老夫教导无方,还请刘老先生责罚。”
“大将军言重了,云芷这孩子她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能全怪少夫人!”
祁步君狠狠地瞪了眼茹芸道:“云妹有什么错!”
云妹,原来你祁步君亦是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这种温柔对我来说却是那般的奢侈!
祁老将军轻叹一声道:“刘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令爱,刘姑娘现在发着烧,不能再折腾了,这几日,还请让她在我府上好好养伤吧!”
刘庆自然也知道自己女儿的伤势,如今看着昏迷不醒的她,知道再也经不起颠簸,轻叹一声道:“那就打扰了!”
“周太医,如何?”祁步君看着周太医的手从刘云芷手腕上离开,忙问道。
“祁统领放心,这位姑娘的伤在寺庙里已好好处理过了,伤口是深了些,不过好在并非要害之处。多休息几日便可醒了!”
“为何她身上如此烫?”
有周太医在,刘成虽也医术高明,但他自不会在周太医面前搬弄。
周太医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几缕胡须,似是想不能道:“老夫也是奇怪,按脉像看,这姑娘身子一向健朗,人虽瘦弱了些,但底子却是不错的,要发热也会待明日才会。现在这么快便发起热来,只怕是……”
祁步君忙道:“只怕是什么?还请周太医明言。”
周太医看了看焦急的祁步君和刘庆道:“是怕是气结郁心所致!老夫配点药,按时服用吧。”
“好!有劳周太医了!”祁步君听到那句“只怕是气结郁心所致”心里亦是痛了几分,是啊,是自己害的。若不是他,刘云芷为何这般清瘦,若不是他,今日她怎会受伤至此,若不是他,为何还不醒来。
我怎能不知那****让翠芝送来的那些东西,说的那些话,全是为了我好。
对不起,云妹……
“这几日好生照顾这位姑娘,发热会反反复复,不可断人,要时时给她用温热的毛巾降温方可!等过了这几日,只要姑娘醒来了,也便无碍了!”
祁老将军忙道:“好,多谢周太医了!”
祁步君焦虑地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云芷,她面颊滚烫,就算是晕迷中,双眉却仍是微微皱着。
祁老将军与老夫人,刘庆老先生送周太医出房去了,只余张茹芸和祁步君望着床上昏迷着的刘云芷。
“夫君,此次多是我的错,你每日当职,不可太过劳累,还是让我来照顾刘姑娘吧!”
祁步君忽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张茹芸,一步步走来:“交给你来照顾!你安的是什么心?你俩从未见过面,今天第一次见面竟然就如此害她!你的心眼就那么小,禀性为何如此恶劣!我以为你早已改性,却没想到,竟是我瞎了眼!你认为此次害得她还不够是吗?所以要交给你来照顾,好让你进一步害她,要将她害死你才肯罢休是吗!”
“你……我……”张茹芸步步后退,刘云芷不是她害成这样的,她从未与刘云芷发生冲突,更别提害她,她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难道云妹不是你害的吗?彩莲不是你的下人吗?没有你的指示,一个小小的丫头,有什么胆量?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对……你才是我的妻子……你才是……呵……呵呵……何等讽刺。想我祁步君,为何会娶你为妻,我真是瞎了眼了,瞎了眼了!”
“你根本就不了解今天的事,你为什么从来不好好听我说……”
“听你说?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彩莲跟着你入府,在你们张家,与你这个大小姐,一向飞扬跋扈惯了!我还听你说什么,难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她自己的撞的,然后嫁祸给你,你才肯罢休吗?你给我出去!”
茹芸不愿与他吵起来,自从嫁入祁府之后,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半分笑容。
因今日之事,确实多少与自己有些关系,茹芸深呼吸了一口,按下内心的委屈再次道:“我多少也看过一些医书,你让我看看刘姑娘好不好?她现在烧得很厉害!”
祁步君一把推开她,“滚!给你看看,你是不是嫌害她还不够是吗?你又想怎样!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吗?你的心怎么如此蛇蝎!你张家再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户,张元怎会教导出你这样的女儿!”
“够了!祁步君,我不准你侮辱我父亲!”泪水不断的流下来,她父亲一向爱她如命,你怎能如此说他!
“滚!”祁步君怒气地冲着张茹芸吼了声,只吓得张茹芸有些踉跄。
平了平气息,张茹芸看着紧紧握着云芷双手焦虑地看着床上人的祁步君,终于不再说什么,缓缓提步,离开了房间。
起风了!深秋的夜晚如此寂静,院子里的叶子纷纷飘落,吹在张茹芸身上,竟带了丝丝寒意一般。
张茹芸一步步地走着……走着……一步步……为什么,为什么他祁步君可以如此伤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去年要让她看到他策马扬鞭,飞姿飒爽的样子,为什么自己要爱上他?为什么他对任何人,哪怕对一个乞丐都能温言细语,对她张茹芸却要这般毫不留情?究竟是自己错了吗?我爱你爱错了,我为你付出的诸般情意终究都是错了!可那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