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细想了想却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啊,女儿日常饮食除了因为怀着双生子的原故食量大点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本以为是因为怀了双生子的缘故,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其他原因,直到最近,姐姐觉得女儿白天也睡着太多了些,所以今日才让翠芝把爹爹叫来。”
此时,翠芝走过来道:“小姐,您已经睡了一下午了,现在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云芷方要接过翠芝手中的药碗,刘庆却一把夺过,仔细闻了闻,又尝了少许,脸色亦是极为严肃。
云芷不解,“爹,这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里面的药是咱自家店里的东西,而且都由姐姐交给春芳或是翠姐姐去熬,从未假手其他人,问题断不可能出现在这药里面的。”
因是关系着自己女儿肚子孩子之性命,刘庆自然极为慎重,问道:“请问大夫人,是否真如云芷所说的那样,这药从未假手于第四人?”
茹芸如实答道:“是!药每次都是我亲自从回春堂取来,拿到府里后,或交给翠芝或交给春芳,春芳是我的贴身婢女,我自然信得过她。至于翠芝,她是云芷妹妹的贴身婢女,也是极信得过的人。”
祁步君问道:“岳父大人,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刘庆道:“现在还不敢确定,但这药无论是气味或是味道都有些问题,只是轻易察觉不到罢了。翠芝,你去把药渣拿来,我再仔细看看。”
只片刻功夫,翠芝便捧了药渣过来,刘庆细细地看了许久,周围的众人亦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刘庆的一举一动。
然而,不管众人有多么不情愿,众人有多么不相信,刘庆却最终在药渣里找出极细小的一片。
祁步君愕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雪上一枝蒿!”
“雪上一枝蒿?那是什么?”
“《本草纳目》上有记载,雪上一枝蒿,苦、辛、温、有大毒,可祛风除湿、活轿止痛,只可外用,严禁内服!而如今云芷此番这样的症状,正是内服的缘故,因用量极少,所以其毒性才会如此缓慢。如果长期服用,就算量再小,其毒性也会在积蓄到一定的程度时暴发。何况云芷还怀着身孕,只怕就算孩子生下来时足月,不是瘦弱就是痴呆了!”
此话一出,众人闻之顿时面色大惊,云芷和茹芸二人的脸色更是如雪一般的白,祁老夫人一个未站稳,脚下晃了晃,若不是沛烟扶着,只怕当场就倒了下去。
泪汹涌而出,云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饮用的保胎药竟成了要夺她腹中胎儿性命的毒药,“怎么会这样,爹爹,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孩子会健健康康的,爹你告诉我啊,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刘庆同样也是老泪纵横,“女儿啊,你……服这个东西已经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就算爹爹我是华佗再世,也是无能为力啊!女儿听话,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只要孩子能生下来,无论是瘦弱还是痴呆都不要紧。只要你自己平平安安的就好,听爹的话,好吗?”
“是谁!是谁要害我的孩子!是谁啊……爹,我不要,不要啊!爹,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刘庆流着泪,低摇着头,不是他不救,是根本不可能,两个月的时间,那细小的毒早已侵入胎内。
“啪、啪、啪!”极其响亮的三个耳光,实实在在的扇在茹芸的脸的,顷刻间,茹芸的脸便高高肿起,嘴角有鲜血涌出。
刚在沉浸在云芷胎儿中毒悲伤中的茹芸,突然被这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疑惑而又火辣辣的疼,“婆婆,你为什么打我!”
祁老夫人狠狠地指着茹芸的鼻子,“为什么打你,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东西是出现在由你负责的药里的,刚刚刘老先生已清清楚楚地问明白了,除了翠芝和春芳,从未假手于其他任何人。翠芝是云芷陪嫁来的贴身丫鬟,春芳是你的人,如果不是你,那么你能否告诉我,是谁!还有谁能动得了这个药!”
“老夫人!”春芳忙一把跪下泣道:“老夫人,奴婢每次熬药时,都是和翠姐姐一起,从未单独一个人做过,就连熬药的药罐子和汤勺这些东西都是翠姐姐保管的,绝不是奴婢所为,请老夫人明查!”
“翠芝,你说!”
翠芝立即跪下道:“老夫人,春芳说得对,每次熬药都是奴婢与春芳一起,我们从未一个人做过。熬药的药罐子和汤勺这些东西奴婢也只是负责清洗,然后便拿进小姐的房里收着,并不会有第三人动过,还请老夫人明查!”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一个是云芷的陪嫁丫头,一个是你的陪嫁丫头,难道她们两人都在撒谎吗?”
春芳与翠芝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