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门响,见一众女又要抛头露面,乐天厉声叱道:“你等好好在家里守着,休要抛头露面再与老爷我惹事生非!”
听得乐天这般说话,兰姐儿一众女伎吐了吐舌头忙关闭门窗,不再露面。
听那边兰姐儿与一众女伎打开门窗的声响,令谢四与一众兵丁将目光投将过去,不由的吃了一惊,这些小娘子俱是生的貌美,险些连口水都流了出来,难怪这几些泼皮无赖要天天来此搅闹,便是自己心中也生了非分之想。
收敛了下心神,谢四与一众兵丁又将乐天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下由衷赞叹乐天生了一副好身板。
事实证明,能动手的就不需动嘴,一顿胖揍比任何摆事实讲道理的说服教育都管用,原本附近还有些人想打这宅子里小娘子的主意,当看着那地上嘴烂腿折的泼皮无赖,忙将这个心思收敛回去。
己经过了午时,打了一架之后军卒们己经饥肠辘辘了,乐天带着一众人去酒楼里大吃了一顿,算做是收工酬谢。
刚刚出了酒肆,乐天远远的见一队仪仗过来,临的近了些,却见走在那队仪仗为首之人是一四十余岁、头戴金色道观身着一袭大氅,胯|下骑一青牛的道人,那身边的扈从也尽是些道士,场面甚是宏大。
“此人是谁?”乐天不解问道。
谢四回道:“这位是被官家称为国师的林灵素林国师,当今官家见其直呼‘聪明神仙’,去岁更是被官家升为温州应道军节度,官家更曾亲笔赐“玉真教主神霄凝神殿侍宸”,立道家两府班上,先后被封赐、加号为‘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太中大夫’、‘凝神殿侍宸’、‘蕊珠殿侍宸’、‘冲和殿侍宸’。”谢四在一旁说道,又指着林灵素胯|下的青牛,说道:“这头青牛是高丽国进贡来的,被官家赏赐与了他,允他骑牛面圣。”
话音落下后,又低声与乐天说道:“眼下这林国师深得官家宠信,风头一时无两,便是朝中的诸多大臣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
这徽宗皇帝果然昏庸,信任佞臣奸妄也便罢了,连神棍也得宠信,北宋亡国也便难怪了。
事情是忙不完的,乐天回过头来又与这班女伎们碰面,现下乐天又要忙舞台背景、戏服的配制,力求尽善尽美。乐天更是将后世的白蛇传与梁祝中经典的曲乐唱了出来,女伎们皆是擅常乐器歌曲,只听了几遍,便能直接演奏出来。
两个剧本中的台词,早己经被一众女伎背的滚瓜乱熟,在乐天不在现场指导的情况下,一众女伎凭借着自己的悟性,反复揣测剧目中人物,不止是第一句台词,便是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做,都力求将人物演绎的尽善尽美。
甚至在排演中,乐天可以感觉到一众女伎对两幕戏剧中的领悟,己经远远的超出了自己。乐天前世影视剧最多不过是以看热闹的目的来打发时间,而一众女伎却是将这戏剧当成了一种人生的演绎,甚至将心思托于其中。
境界不同,自然会演绎出不同的感觉。
京城不比平舆,平舆如同乡间僻野,汴梁却是当今最大的城市,城中多官|员与南来北往的商人,这些人见识广阔,而有钱有闲的本地人又常年流连瓦肆玩乐,日子久了口味自味变得刁钻,欣赏水平自然奇高,乐家班的第一次演出必需有轰动效应,才能打开以后局面。
只是令乐天觉得不满意的是场地的问题,毕竟不是以前的官方样板戏,选在县公馆与州公馆便可。眼下虽寻个瓦肆间就可以租到场地,但这个时代没有话筒之类的物件,无法使话音扩大,剧场便要选择狭小许多。
这边操心着词话戏剧,那边乐天也迎来辟雍每月一次的私试,或许是乐天准备的周到,或是运气好到爆,竟压到曾读诵过的墨义题,乐天靠着死记硬背与左拼右凑,审阅试卷的太常博士竟与乐天评了个上等。
月试刚过,三年一次的殿试在即,一众太学生员没有因为月试结束而放松丝毫,尽数都在埋头苦读。只有乐天是个另类,说实话乐天自己连月试都不知道是怎么糊弄过关的,实在是不敢去出丑卖乖。
从另一个层次上来说,乐天对这个殿试还真不大感兴趣,似那些得了进士出身的士子,最多也就授个从八品的官职,说到底也就是个芝麻绿豆官,想想自己好歹是个正七品的武官,倒真还提不起兴致来。
不过只要不犯了谋逆的大罪,在大宋有了文官出身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啊,也难怪大宋的士子们都伸着头去考取功名。
就在乐天为词话戏剧奔忙之际,这日收到陈御史着下人传来的口信,着乐天去府上一趟,陈御史做为自己的老东主,乐天自是不敢怠慢,忙向陈御史府上行去。
原来自己的这位老上司是邀自己寒食节去踏青,乐天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这位老上司向来矜持的很,并不是喜好热闹之人,心中怎有了这种念头。
“秦桧与万俟卨二人在辟雍中,一个是学正一个是学录?”与乐天寒暄了片刻,待乐天正要问及踏青一事情,陈御史却然话题一转。
“正是!”乐天回道。
陈御史只是嘱咐道:“本官在太学读书时,曾与这二人略过接触过,观此二人皆是面相阴郁之倍,你在太学要谨言慎行小心些了。”
难道陈御史也看出二人是大奸大恶之人?乐天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