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小妾也觉得菱子说的有礼,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但心中相信,乐大人与王员外之间行的一定是见不得光的权、财、色交易。
“你这丫头不信,老爷我也没有办法!”乐大人摇了摇头。
三房秦姨娘的婢女梅红立了起来,一针见血的说道:“王姨娘送来的这些好处,怕是在收买人心罢!”
“梅红姐姐,什么意思?”菱子毕竟年纪小一些,听不明白梅红话音里的意思。
官场上厮混的乐大人立时明白过来,抬手止住梅红继续说下去,问道:“家中下人都知道么?”
“老爷在前衙时,那送礼的王家仆人刚将箱子搬下后宅,便宣扬了!”梅红很是尽责。
王员外的用意,乐大人心中明白了,王员外的女儿在所有妾氏中入门最晚,这送礼一来是拢络人心,怕几房合起伙来排挤王小妾;二来是张显王家身世,让其余四房心中生畏。
经自家贴身婢女梅红提醒,秦姨娘面色有些激动了起来。在未纳王小妾之前,乐大人四方妾氏中以三房秦姨娘的出身最好,正经的清白人家出身,凭心而论当做乐大人明媒正娶的妻氏也不足为过,只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才做了乐大人的三房。
至于屈小妾、盈姨娘二人虽说是清白身子进入乐家,但俱是风尘出身的清倌人;至于五房姚真儿更不要说,虽说乐大人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第一个男人,但前面又有那一段;所以在乐大人做了不纳妾的保证之后,秦姨娘成为正室的呼声最高。
试想秦姨娘与人相处很是和谐,屈小妾,盈姨娘俱是经伎家调|教、知书达礼的清倌人,也是很生的好与人相处,姚真儿自知出身、才识皆不如三人,自甘末等,乐家后宅中一片其乐融融,忽的横空杀出一位王小妾,而且还是钱塘巨商大贾的女儿,对于秦姨娘想要扶正的想法有很大的冲击,忠心护主的梅红自然要为乐大人指出。
点了点头,乐大人表示自己明白了,又说道:“将下人的礼物分发下去罢……”
乐天的话音还没落下,那边屠四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胆怯的说道:“官人,姑奶奶叫您去后堂……”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看到屠四,乐大人一脸的怒意,伸手着屠四的额头叫道:“你也是在衙门里吃了那么久饭的人,连个谎也不会说么,就说我姐丈出公差了,不在钱塘不说成了么,还非要带我阿姊去见姐丈,现下老爷我怎么过阿姊这一关?”
听乐大人这般说话,家中四房妾氏俱是吃惊的望着自家夫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屠四一脸哀求之色,连连拜道:“小的自从跟了李都头做事,就开始怕姑奶奶,见到姑奶奶,小的连说谎的本事也没了!”
就在这时,五岁多的小外甥也跑了出来,伸着乐大人叫道:“舅舅变坏了,打了阿爹的屁股……”
乐大人无奈,一把抄起小外甥向为阿姊准备的住处行去。
“与阿姊做个解释罢,为何要打你姐丈的板子,令你姐丈伤的那般重?”坐在椅上的乐氏面色阴沉,家法不离手掌。
能说自家姐丈李梁是因为透露自己纳妾的消息而被打板子的?那样说只能适得其反,阿姊手中的家法恐怕会一点情面也不讲。想到这里,乐大人才撒谎道:“阿姊也知道,衙门里办差也是要讲效率的,我那姐丈事情办不妥当,我这做妻弟的不得不这样做,若此次偏袒了姐丈,日后当如何使用这帮手下?”
乐大人这个说辞很是经得起推敲,乐氏也便信了,只是心痛自家丈夫身上的伤,嗔怪道:“打了也是公事上的事情,又何必下得恁般重的手……”
“姑奶奶,王员外求见!”尺七走了进来说道。
“这王员外刚刚不是来过了么,怎么又来了?”乐大人想脱身而退,故意说道:“与那王佐说,我家阿姊舟车劳顿己经略了以后再说……”
“咱家父母运世的早,这王员外也是该见见得!”乐氏摆了摆手,又瞄了眼乐大人,哼了一垢:“你且出去,阿姊倒是想知道你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将好人家的女儿纳为妾氏的?”
不上乐大人分说,乐氏将乐天赶了出去。
奈何阿姊乐氏出身于小门小户,没见过恁般有钱的财主。况且乐大人那三房小妾几乎没有亲人一般,至于三房岳父秦员外与乐大人关系不好,极少走动。看到王员外,乐氏似双方家长见面一般,前后会谈了两刻钟。
待王员外走后,阿姊乐氏将乐大人唤入房中,说道:“二郎,你接连纳妾而不正娶,绐终不是个正事儿,阿姊观那六房品端貌好,不如扶做正式算了!”
王小妾毕竟出身于大户人家,王佐在钱塘也算是一号人物,大户人家的千金与人做妾,终不是一件体面的事,这也是王佐一直心中觉得亏欠自家这个女儿的地方。今日见这本地杭州几乎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县尊,居然也有害怕的人,觉得是个机会,心中不知有多高兴了,便将想将自家女儿扶做正室的想法与说乐氏。
经王员外这么一说,乐氏也觉得甚有道理,再将王小妾与乐家其余四房相比较了一番,乐氏得出:王小妾的诸项条件综合起来,在乐大人五房妾氏中是最好的,将其扶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再者说乐大人未娶妻便纳妾,声名己极是不好,又有哪个正经大户人家想将自家女儿嫁与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