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也是豪爽之人,不愧为我北疆男儿,小人乃是粗鲁之人,有话就直言了。少将军的军州是一座空城,小人听闻少将军将军州府库清空,却不知这些财物粮草,都用去了何处?”
“铁大哥有所不知,之前军州为抵御鲜卑异族,步步后退。前有鲜卑强敌,后有圣旨缉拿,我军州本不是叛逆,亦不曾附从明王。奈何天高地远,圣旨一下,军州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唯有孤军奋战。”
“唉……”
陈宇阳长叹一声,接言道:“正是如此,将军步步为营后退,让出军州十几座州府给朝廷,多次亲笔向朝廷,向皇上奉表表明心迹。奈何道路遥远,难以上达天听,鲜卑异族觊觎军州多年,大军压境。将军唯有苦战,宁与军州共存亡,也绝不愿将军州落入鲜卑蛮子手中。”
“若是如此,为何不向朝廷归降,不归降律王?”
“律王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几位大哥都清楚,更有圣旨要诛杀军州将士九族,重者祸灭九族,轻者发配流放,永为苦役。如此我等如何归降?唯有苦战坚持到如今,乃是恭候主上到此,才肯请降,迎主上进入军州。”
铁无畏等人恍然大悟,翘起大拇指纷纷赞叹少将军睿智。
栾城苦着脸道:“诸位不知,连番征战,军州更被二十万大军围困半个月之久,所有军械皆毁损,城墙败坏,粮草告罄。各位也看到如今军州的惨状,少将军不得已,主上进城之前,我等知道军州不保,唯有散尽府库所剩余极少的财物,只想若是主上不肯纳降,唯有死战而已,但求那些百姓们,可以逃走他乡,身边有些傍身之物可以活下去,此亦是无奈之举。”
八个人纷纷开口,都吐起苦水来,铁无畏等人的头脑和机心,如何能和赫连山的心腹大将谋士相比,被忽悠的迷迷糊糊,连连点头称是。
“少将军,您重伤在身也累了,该回去休息才是。”
陈宇阳见时机成熟,开口说了一句。
铁无畏等人急忙起身拜谢赫连曼秋盛情招待,施礼告辞而去。
“少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
赫连曼秋眸子犀利,向四周扫视一周,陈宇阳命亲兵严密把守得意楼周围,不允许任何人上楼。
“陈叔叔,你立即暗中找些人,最好是百姓,把甘予玄要雇佣百姓修缮城墙民居,供应一日三餐,支付工钱的事情传播出去,莫要忘记盛赞甘予玄的仁德宽厚。最好是发动些百姓,在守备府跪谢,大造声势。”
“这,擎宇,此举恐怕会触怒主上,你多次触怒主上定会让主上震怒。”
“无妨,我只是一个孩子,甘予玄不会对我怎么样,何况我今日午间刚刚把那几张纸给了他,他舍不得杀我。”
“擎宇,即便主上不会杀你,你散步谣言,冒犯主上虎威,不容赦免。”
“几位伯父叔父莫要忘记,我如今不是甘予玄的部下,身无官职,只是一个白丁而已。几位叔伯放心,甘予玄绝不会怪罪于我,你们可曾看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八个人都不再多言,沉思良久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陈宇阳躬身道:“末将遵命。”
“栾叔叔……”
赫连曼秋笑吟吟叫了一声,却不多说,看着栾城。她需要这些人不需要她多言,就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