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想知道,她也只能跟着云步走了。希望之后还能找着机会问问他看看吧!
之后再唱了些什么,雪雁就是听不出味道了,戏唱了两出之后,雪雁对黛玉借口道自己要去检查下马车,便下了台子。
她往后台走了两步,还没走到后台就停了下来。她是黛玉身边的大丫鬟,要是她光明正大的去后台找人,只怕还没出刘府,便会被人传黛玉的闲话了。
雪雁懊恼的停了下来,从没觉得古代的男女大防是这么麻烦的事过,如今她急着知道忠顺王人品如何,又无法明目张胆的去找琪官,真真是急死个人了。
可她方才与黛玉说了去检查马车,这下又不能不去检查,万一事后露馅了,她要怎么解释?
雪雁无法,只得往园子走去,走了没两步路,就听得后头有人喊“姑娘”。
雪雁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琪官,他竟追了出来,跟到了园子里头。
雪雁忙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后头的戏怎么办?”
琪官笑着说道:“不打紧,后头是武戏,没有小旦的出场,我便闲了下来。姑娘方才好似有话要跟我说?”
雪雁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怔住了。她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问起了,难道要问对方‘忠顺王是恋童癖吗’?这样问了,只怕自己得被人打死!
琪官见雪雁面上犹豫,挺善解人意的说道:“想来是我误会了,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雪雁忙叫住了他道:“你且等等,我其实……我是想问,你为何会在湖边哭泣?只不过一想到,这么问了难免唐突,若是你不想回答,也不必告诉我。”
琪官闻言眼中尽是哀伤,缓缓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住在舅舅家里。那年收成不好,舅舅便将我卖到了戏班子里。打我被王爷买下之后,舅舅觉得我过得好了,便常来找我要钱。我又不好不给,但我往日只有唱戏才有便给不出许多。舅舅没拿够钱,便说我攀了高枝就越发的不认人了。我一想到幼时受尽苦难,好容易有了好日子过,却要被人百般刁难,难免就忘了地方。”
雪雁闻言忙问道:“那王爷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琪官正色道:“王爷乃仁厚之人,素来对下人都很和善。对琪官这样的戏子也不曾轻待,所以才觉得是我好日子来了。”
雪雁心里松了口气,安慰他道:“既然如此,那便好好的在王府唱戏。日后你退了,王爷想必也会给你安家银子,让你安度余生的。”
琪官眼中微闪,感激说道:“多谢姑娘开解,还恕小的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雪雁笑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日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了,如此名字便不重要。”
琪官忙道:“虽是萍水相逢,可姑娘开导之恩不可忘却,只求知道姑娘的名字,日后烧香拜佛,也替姑娘求个平安。”
雪雁无法,只得报了姓名,又说自己还有事,便匆匆离开。那琪官看着雪雁远去的背景,久久不得动弹。
他在王府唱戏,是个最低下的戏子,连奴才都不如。如今这位姑娘不但听了他的身份没有看不起他,反而柔声劝慰。人都说戏子无情,其实本不是他们无情,只是处于他们这样的地位,早就看透人情冷暖,哪里还有情的起来。
这人,无非就是你利用我,我算计你。琪官早知其中之道,并不对人再抱有任何希望。如今雪雁一番劝慰,却让他觉得心中一片温暖,不禁对这位姑娘有了一丝念想,只盼能再见她一面。
雪雁却并不知这些,她匆匆检查完马车,又陪着黛玉在刘府逗留到用过晚饭,这才搭着马车回了林府。
第二日,姜夫人就派人又到林府来接她,只说如今认了干娘,就没理由不去干娘那儿了。黛玉自然是乐意去的,让雪雁收拾了行李,准备去那儿多住几日。
雪雁因惦记着吴均瑜那儿还有个五月的箱子,她便不准备跟去刘府,只对黛玉说林府里若没个人看着也不大好,她要留下来看院子。
黛玉因认了干娘和妹妹,又被雪雁教育了要自立,便点头答应了让雪雁留了下来。
黛玉走后,雪雁交代了一声说要家去看看,表哥不在家,她要去看看下人们是否躲懒。
李明泉管事管着外出采买,知道雪雁要出门,便主动备了车,一路将雪雁送到家门口。
雪雁让车夫先在门口等着,自己可能还要带些自己用的东西进去,那车夫便没走,只在把车停在门外,自个去门房喝茶聊天去了。
雪雁进了吴均瑜的房间,先是把自己藏银子的小箱子拿了出来数了数,见数目没少,这才重新藏了箱子,准备去看看那个五月的箱子。
五月的箱子跟四月的一样大,雪雁打开之后发现,里头并不是满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