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听他急了,知道他心中还在意自己,心里有一丝感动,于是劝他道:“你也别恼了,如今还在外头,有什么回家再说。”
吴均瑜一路气闷,回了家便一头钻进房里,雪雁忙跟了过去,又叫人泡了茶来,这才低声劝他:“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时代,这个时代的人,等级区分那么严重,你想不让我被人瞧不起都难。我知道你替我打抱不平,可是这真的没关系。我当初如果不是被人拣去,可能早就饿死了。现在就当我是报恩了,报完恩我就能出来了。你别急,啊?”
吴均瑜一圈锤在桌上,气恼的说道:“我只恨我自己,是我不够努力。”
雪雁一怔,笑着问道:“这又关你什么事?你踏入这个社会,就只能你来适应它,你还想逆天了,让社会适应你不成?古代也不缺变法企图改变社会现状的人,你想想商鞅,想想王安石,哪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吴均瑜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甘心,连唯一一个我需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是个男人么?”
雪雁心如小鹿乱撞,觉得这世上再多的情话,都不如这句真情流露来的动人,一时只觉得脸上燥热,这时陌清在外头打了帘子进来上茶。雪雁叫她放下茶便去三进院门看着,她和表哥要开始祭祖了。
吴均瑜被雪雁这么句祭祖弄的莫名其妙,大冬天的,游什么泳?雪雁趴在窗上,看着陌清叫了其他丫鬟一起离开,接着院门关了起来。这时她才回身走了过来,给吴均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吴均瑜这才问道:“你是有话想对我说?”
雪雁红着脸点点头,想了会子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其实你说的对,我已经习惯了你在左右,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也都看得到。但是你真的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无法左右人的思想,就算我被所有人看轻,只要你不会看轻我就行了。其实你已经把我保护的很好,为我做了很多了,谢谢你。”
吴均瑜傻愣在那半天,最后结结巴巴红着脸问:“你……刚才……是是是跟我表白吗?”
雪雁被他害羞的样子给逗乐了,以前那么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结果自己一主动,他倒反而手足无措了起来,智商降到零的样子。雪雁忍不住逗他:“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
吴均瑜突然站起来冲过去给了雪雁一个熊抱,雪雁忽然之间吓了一跳,马上羞得满脸通红。虽然她对吴均瑜的感情不是那种汹涌澎湃的激情碰撞,但日常接触里的暖心举动还是在不停的打动她的心,她承认,男人一旦对女人太好,女人就会轻易沦陷。如今她这样,算不算是沦陷了?
虽然雪雁心中还有无限的担忧,她害怕吴均瑜日后被社会改变,会养妾室会招通房,她也害怕吴均瑜有一日会觉得她太过强势,渐渐腻味离开她。她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可是今天这份理智好像消失不见了。也许是吴均瑜昨天说他又要离开导致的,也许是吴均瑜这段时间彬彬有礼以妹妹相待导致的。总之她现在再也理智不起来了,只想告诉吴均瑜,其实自己也很在乎他。
吴均瑜默默的抱了雪雁很久,久到雪雁以为他是不是神游去了,就听吴均瑜有点委屈的说:“这个姿势好累,我们换个姿势再重新抱好不好?”
雪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拳打在吴均瑜的胳膊上,翻了个白眼。这个死家伙,怎么就那么会破坏气氛呢?
两人去了沙发坐了,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吴均瑜左手绕过雪雁的肩膀,把她环抱在怀里,下巴抵在雪雁额头上轻轻的蹭着,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想带你走。我们去法国,在塞纳河边买一块地,建一栋小房子,我赚的钱足够我们过一辈子了。”
雪雁闷闷的说道:“我不会法语,而且法国这个时候的人都不爱洗澡,一两年才洗一次,还要在身上喷好多香水,味道熏死人了,不喜欢。”
吴均瑜马上说:“那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
雪雁想了半天,声音有点低落:“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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