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桐见奶奶低头沉思,亦不敢出声打扰,安静的站在院子里陪着。
江意澜想了很久没想通怎么回事,便派井桐去肖妈妈屋里按照当时情形找出肖妈妈当时所望的地方,房顶以及柜子上都已找了,仍是什么都没发现。
江意澜站在床边微仰着头往上看,又围着那柜子来回转了几圈,仍是无所获,就在她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在柜子后头的小角落里有个小东西,忙命井桐月笼将柜子挪动开。
竟是个画着个奇怪图案的小香包,江意澜拿在手里来回翻看几遍,并未发现有何异常,遂问道“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吗?”
几个人全都摇头,江意澜便让月笼暂且收起来,或许日后还有用处。
到了傍晚,骆玉湛从外头回来,径自进了西院,江意澜正在吃饭,见他进来,忙站起身来“二爷吃饭了吗?”
骆玉湛亦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下“还没吃,正好一块吃点吧。”
江意澜皱了皱眉角,接着吩咐月笼再去拿副碗筷,仍旧坐在方才的位子上。
骆玉湛看她一眼“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江意澜摇摇头“还是没查出什么来。爷,您跟我说说,这肖妈妈到底是什么身份?”
骆玉湛看她一眼,面上带着一丝严肃“原本我一直以为她是宫里派出来的,但从她中毒迹象来看,似乎不对,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顿了顿又道“大平国在打仗。你知道吗?”
江意澜点点头“听人说了,怎么了?”
月笼拿着碗筷进来,将饭盛在碗里“二爷,厨上说等会子把给您准备的饭送到这里来。”
骆玉湛应了一声,端起碗喝了。汤,接着道“边境战事紧了,皇上可能要派人去增援。”
江意澜一惊“原本不是说边境小国在打仗么?怎么又要咱们去增援了?”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小国忽然合起来攻打咱们,边境已经失了几个小城,皇上大怒,可能要派人去〖镇〗压下去。”骆玉湛并不在朝里为官,这些事他也只是听旁人提起,至于其中细节他亦是不知的。
江意澜心口发凉,低了头小声道“打仗,苦的只是老百姓。
唉。”
骆玉湛端着碗安静下来,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皇上可能会派我们过去。”
江意澜抬头看他,眸里闪着一丝惊疑“你们?”她陡然想起武骆侯府可是桂朝响当当的武学世家,这万世不倒的侯爷位子便是靠打仗得来的。
骆玉湛看着她,从她眼里扑捉到一丝关心,心里微微一暖,低声道“我可能还要跟着去的。”
江意澜心里一沉,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向来厌恶打仗,前世看多了打仗的片子,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要亲身经历,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上前线了。
她猛的惊了一下,最亲近的人?什么时候骆玉湛已经默然的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呢?
骆玉湛见她沉默不语,眉头微缩,以为她在担心自己,遂放下碗筷,伸出手指在她头上轻轻按了下“傻丫头,别担心,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打仗,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突然的亲昵吓了江意澜一跳,她面色微红,低了头,喃喃道“皇上应该会下旨的吧?也不一定就让咱们府里的去。”
她脸蛋儿红彤彤的恰如六月里火红的huā,骆玉湛忽然很想伸手去捏一捏,他这么想着,手指竟然真的触到她脸上,细腻的肌肤在手指间滑过,他愣了一下。
江意澜也愣了,猛的抬头看他,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她心里一慌,忙又低下头来。
骆玉湛却伸手托起她下巴,强怕她与自己对视,乌黑的眸里射出一道亮光,深深的看进她眼里,柔声同道“你是在担心我么?”
江意澜尴尬不已,偏头看向旁边,发现原先还站在一旁的月笼不知何时早已出去了。
骆玉湛将她微偏的头扳正,头也压了下来,在离她只有半掌的地方停住了“意澜,你是在担心我么?”
江意澜忽的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这些日子来一点一滴的相处都浮现上来“我才不担心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干嘛还来问我。”
骆玉湛蓦地将她揽在怀里,下巴点在她头上,轻声细语“可怜的傻丫头。”